兩人都喝了個痛快。

“我沒有不讓你不喝酒,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蘇娉想到媽媽說的話,有什麼話及時說清,免得造成誤會:“我隻是單純的不喜歡聞這股味道。”

有點衝鼻子。

男人猛然起身,下床。

蘇娉被他突然而來的動作弄懵了,以為他是生氣了,張張嘴,想喊住他,陸長風已經出了門。

房門緊閉。

說生氣又不像,門關的聲音很輕,蘇娉有些不得其解。

過了大概五分鍾,男人又大步進來,關了房門,他俯身,唇角蹭了一下她鼻尖:“還有味兒嗎?我可能是喝上頭了,自己聞不出來。”

蘇娉忽然有點想哭,她吸了吸鼻子,悶聲道:“沒有。”

男人正要起身,發現小姑娘不知道什麼時候緊緊抱著他的腰身,好笑道:“怎麼了?”

“你剛才去刷牙了?”

“嗯,刷完用鹽漱的口,幸好咱們今天買了鹽,不然盛仞得心疼死。”

他們家用的鹽不是供銷社買的,是生產隊自己弄的粗鹽,也是按定量發。

蘇娉用鼻尖蹭了蹭他下巴,“你真的很好。”

“啊?”陸長風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她在指什麼,低笑了聲:“這不應該的嗎。”

“我覺得你這樣也很好,有什麼不喜歡的直接說出來,我是個比較粗糙的男人,有時候很多事顧及不到。”

“你提出來,我就會去做。”

蘇娉緊緊抱著他的腰,腦袋埋在他寬闊溫熱的胸膛,“嗯”了聲。

陸長風怕壓到她,雙手撐在她身側,任由她抱著自己。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靜得能聽到外麵呼嘯而過的風聲,還有彼此交纏的呼吸和心跳。

察覺到什麼,蘇娉抬頭看她。

陸長風清咳一聲,他辯解道:“我敢發誓,這絕對不是那什麼鎖陽酒起的藥效。”

“……”蘇娉臉有些熱,鬆開環著他腰身的手,推了推他:“你換身衣服,酒味太重了。”

“行。”男人低頭,吻了下她眉梢:“你要不要用被子蒙著眼?”

“不用……吧。”蘇娉有些心虛:“你隻是換一下外衣外褲而已,我那不一樣。”

“噢。”陸長風從床上起來,伸手拿過行李袋,打開拉鏈:“這樣。”

蘇娉頗有幾分不好意思,側身看著他:“再說以前給你針灸的時候不是都看過了嗎?你害什麼羞。”

“我害羞。”男人點頭:“你這倒打一耙的功力起碼有五百年修為。”

他也不避諱,大大喇喇地解開襯衣扣子,露出壁壘分明的緊實腹肌。

蘇娉手指攥緊被子,水盈盈的大眼睛一瞬不眨看著他。

男人哼笑一聲,當著她的麵又抽出皮帶。

“還看?”

“不是。”蘇娉委屈巴巴:“老公,我想去廁所。”她肚子有些不舒服。

“……”陸長風看了她許久,認命地重新穿上襯衣:“走吧。”

褲子有些鬆垮地掛在腰間,襯衫紐扣也是隻隨便係了兩粒。

男人蹲在旱廁外麵,指尖夾著煙,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黑暗中,隻有一個猩紅的煙頭明滅不定。

第128章

寒風朔朔,吹的他襯衣獵獵作響。

“陸長風?”蘇娉在裏麵喊。

“嗯,在呢。”陸長風回頭看了一眼,從旱廁裏透出來一點光影。

“你別把盛家這盞寶貝煤油燈掉廁所裏了,不然明天盛仞要跟我拚命。”

“……我知道。”蘇娉放下心來,她有點怕黑,特別是陌生的環境的。

“你在幹嘛?”過了一陣,她又問。

“你聞聞。”陸長風抽了口煙。

蘇娉下意識吸了吸鼻子,然後就聽男人抱歉道:“我忘了你在哪,還是別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