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所有朝臣的阻攔,沒想到王太傅竟然從始至終鼎力支持,可以說沒有他,我們很難這般順利,也難怪,畢竟王太傅可是文可的老情人,看著他們在朝堂之上攜手共渡難關,我竟然有些羨慕。

以前,我尋覓貌美郎君,京中盛傳我乃是好色之人,如今我大權在握,竟有不少人願意將自己的兒子與我聯姻,甚至有不少長相清秀的男子自願尋我,可是我卻再沒有絲毫興趣。

我已經做好終身不嫁的準備,因此便對我的外甥們的教育分外上心,畢竟他們不能再像我哥哥們那般無可救藥,找個靠譜的先生為他們啟蒙成為我的當務之急。

這日天光大好,我打算去京城附近的明遠書院去找上一位夫子,明遠書院中的夫子基本都是舉人出身,有不少出身貧寒的舉子為了留在京中備考,都會前去明遠書院教書賺錢。

坐在馬車上,一路朝著書院走去,外麵景色不錯,我便忍不住拉開馬車的窗簾,打量著四周的風景,路過一個木頭搭建的簡易涼亭時,我聽到裏麵傳來了爭辯聲。

“當今太後垂簾聽政,本是因為新帝年幼無奈之舉,可是竟然允許無知婦人與我們一同參加科舉,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一道聲音傳來。

“不錯,天有日月,地分陰陽,女子參加科舉入朝為官,本就是牝雞司晨!”很快便有人附和。

我忍不住冷嗤一聲,身旁的貼身丫鬟小翠忍不住出聲道:“郡王,這群酸腐書生,不如奴婢下去將他們訓斥一番 ?”

我搖了搖頭,與這些人計較什麼,剛想讓車夫走進些,卻聽見有一道清亮還帶些少年音的聲音傳來:“依小弟看,朝廷用人本就應該依據才能,正如寒門也能出貴子一樣,豈能因為對方是女子的身份便完全否定。”

聽到這個聲音,我倒是來了興致,示意車夫在這涼亭附近停下,想聽聽這些人還會說些什麼。

聽聞這話,一個男子一臉不讚同:“不管是寒門還是朱門,我們都是男兒之身,自是應該建功立業,女子就應該安心在家相夫教子。現在一個湖陽郡主竟然成了湖陽郡王,堂而皇之立在朝堂之上,何其可笑,依我看,這女子科舉恐怕就是這湖陽郡主與太後一同做出來的事,頭發長見識短。”

身旁的小翠聽到這話更加生氣,剛想起身,被我止住,我想聽聽剛才那個聲音會說些什麼。

“小弟仔細研究過湖陽郡王的治國方策,認為其皆言之有理,況且如今湖陽郡王主管吏部,真正做到了唯才是舉,不論門第,早已遠勝不少老臣。”那清亮的聲音如是說道。

其餘之估計大多數也是寒門之人,因此聞得此言倒不再多言,隻有旁邊一個男子眼軲轆一轉,開口說道:“這湖陽郡王以前是湖陽郡主的時候,就不守婦道,聽聞時常找些俊美郎君,誰知道是不是早就有了苟且之事,以至於到如今都嫁不出去,也不知道誰敢娶這樣的女子,嘖嘖。”

“劉兄怎麼能這般說,這些不過是京中傳言,並無真憑實據,劉兄怎能空口汙蔑他人清白,你我熟讀聖賢書,當知君子不避人之美,不言人之惡。”清亮男聲說道。

其餘人哈哈大笑起來:“蘇小弟,你呀,就是太古板,那湖陽郡主能成為湖陽郡王,當朝太傅鼎力支持,指不定他們就有什麼。”

我聞言隻覺好笑,倒是小翠一臉憤慨,忍不住大聲嗬斥道:“一群男子,背後議論人的是非,隨意汙蔑他人,是君子所為嗎?還是說這明遠書院的人都是這般品行。”

幾個高談闊論的男子這才發現,不知何時旁邊的路上停著一臉高大華麗的馬車。

這馬車一看就屬於權貴之家,眾人都一臉心虛,隻有一位圓圓臉蛋的年輕男子一臉羞愧之色:“是吾等失禮了。”

我看著這男子,知道他便是一直為我說話的男子,心中生出好感,將頭伸在車窗前,笑著說道:“不知這位公子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