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奴婢沒有…奴婢敢對天發誓言!您不能這麼冤枉奴婢,奴婢的身子除了世子爺,誰也沒有碰過…世子,世子,你說句話,你不是說要護著奴婢…”
“廷兒,母親知道你最是心善。可是這丫頭已經背主,她自己和別人有染,竟然還想栽到你這個主子頭上,其心可誅!她明知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還鬧了這麼一出,分明是置你於不仁不義之地。你可不能心軟,更不能委屈郡主。”
溫廷之不敢看自己的母親,也不敢看身邊的慶陽郡主。他以前確實喜歡芳兒的溫柔,但此時此刻已經全是厭惡。
“芳兒,我以前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害我?”
一句話,徹底粉碎了芳兒的念想。
溫夫人緊繃的弦鬆了一些,廷兒還是向著她的。
葉娉因為扶著溫老夫人,可謂是占據了看戲的絕佳位置。這個叫芳兒的丫頭也是識人不清,居然到現在才看透溫廷之的真麵目。
“祖母,我看這事有蹊蹺。到底是兩條人命,何況芳兒肚子裏的孩子極有可能是大哥的。不如先把人送出去,萬不能在大哥大喜的日子鬧出人命。”
人命兩個字,讓溫老夫人心下一個突突。
“來人哪,先把這丫頭帶下去!”
“母親,事情還沒弄清楚,不能就這麼算了。”
“你…你是想出人命嗎?”
“我不想有人壞了廷兒的名聲。”
婆媳二人僵持不下時,慶陽郡主道:“大喜的日子,若是能再添一樁喜事也無妨。不如就依祖母之言,將人先帶下去吧。”
她再次打溫夫人的臉,不少人看出了苗頭。
三代婆媳,二對一。
今日若不是東風壓西風,就是西風壓東風。
溫夫人寸步不讓,這事關乎的不僅是她兒子的名聲,還有她自己的威望。她絕不允許有人壞了她兒子的品性,更不允許自己從一開始就被兒媳壓了一頭。
擺在芳兒麵前的有兩條路,一條是生,一條是死。溫夫人步步相逼,她除了一死以證清白,似乎別無路走。
走投無路之際,她突然高喊,“夫人,奴婢是清白的,奴婢沒有與人苟且。若夫人非要誣陷奴婢,奴婢隻能報官!”
報官二字剛落,即有人站了出來。
“好好的喝個喜酒,也能聽到有人報官,本官還真是勞碌命。”一人嘮叨著,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葉娉心下翻了一個白眼,頓時無語。
她怎麼忘了自己這位未來的妹夫,此人不僅最愛看熱鬧,還是整個永昌城最會看熱鬧的人。無論何時何地,這人都能站在吃瓜第一線,且參與感極強。
“大人,是奴婢要報官…”
“芳兒!”溫廷之突然出聲,這事若是過了衙門,那可就真的鬧大了。
芳兒一聽主子在喚自己,傾刻間淚如雨下。
“世子,奴婢是迫不得已。夫人要殺奴婢,奴婢死不足惜,可是奴婢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奴婢雖是一條賤命,可奴婢肚子裏的孩子是世子的骨肉…”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賓客中更是說什麼的都有。
“這丫頭不太可能扯謊。”
“不一定,溫夫人最是通曉事理,若非這丫頭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世子,她豈會這般。”
“不管是不是,今日可是世子和郡主大婚,當以大局為重。人家郡主都願意息事寧人,她為何非要將事情鬧大?”
葉娉聽到這些話,眸光微動。
慶陽郡主這一招,倒是妙得很。
“這位姑娘,此事你還報不報官了?”宋進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