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該怎麼辦?”
對,她不能倒下。
溫老夫人強撐著,指著溫夫人怒問。“王氏,你說…你告訴我,她們說的都不是真的!”
溫夫人看過來,眼神慢慢變得詭異。
“母親,當年您說要收我為義女,時不時接我來國公府。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被您算計送上了國公爺的床。我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我背負著世人的誤會與罵名嫁進國公府,這些年來自問事事小心,不敢有半分行差踏錯。您現在卻因為有心之人的挑撥,而質疑我的清白,您是想逼死我嗎?”
眾人又是嘩然。
原來當年溫國公突然背棄了與長公主的情意,竟是被自己的親娘給算計了,溫老夫人也真是夠糊塗的。
這都是什麼事。
事情如此反轉,讓慶陽郡主和璋妃都有些措手不及。她們是想推別人出去,原是打算借溫夫人的手平息此事,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
如果溫廷之不是溫家的骨肉,那……
須臾間的功夫,慶陽郡主已有了決定。
知女莫若母,璋王妃從女兒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打算。如果溫廷之真的不是溫家血脈,這門親事便不能繼續了。這個女婿自己的身份存疑,女兒肚子懷的是不是他的骨肉又有誰會在意。
溫老夫人被溫夫人一番質問,噎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眼前發黑,人也搖搖欲墜。
“祖母,吸氣,吐氣。”葉娉撫著她,輕聲安撫。
不一會兒的功夫,溫老夫人緩了過來。此時她好像是瞬間老了好幾歲,滿心滿眼的後悔與自責。
“溫夫人不要心急,我今日能來,自然是有讓你心服口服的證據。”錦恭人說。
所有人又看向她,想知道她還有什麼證據。
這時一個婆子被人帶了過來,溫夫人一眼就認出這婆子是自己母親身邊最為得用之人。她目光越發詭異,先是看了一眼溫老夫人,又掃視了一下眾人,掐緊的掌心卻是慢慢鬆了。
婆子低著頭,一五一十地敘說當年。從王家有意想攀附徐家開始,到溫夫人和徐公子私下往來,再到溫夫人為嫁進徐家使計和徐大公子有了夫妻之實。
誰也沒想到長公主布局多年,一直隱忍不發,卻能在短短數日之間扭轉局勢,致使徐家一夜之間大廈傾覆。
王家的算盤落了空,徐家想用溫夫人的清白要挾王家出手相救。若不是溫夫人說自己懷了身孕,願為徐家保留一條血脈,隻怕王家早就被徐家拉著做了墊背的鬼。
這婆子敘說得十分詳盡,一應細節都能對上。
眾人驚呼連連,再看端莊溫婉的溫夫人,眼神全變了。
這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
賓客散盡。
慶陽郡主和璋王妃也走了,走之前留下和離的話。溫廷之又是大喊大叫又是怒罵,不等他踢到芳兒身上,已被宋進元製服。
芳兒坐在地上,眼神是說不出來的複雜。她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也保住了自己兒子的性命,她該知足了。
原本應該熱鬧的滿月宴,隻剩人心狼藉。溫老夫人無力地癱坐著,滿是恨意地看著站著一動不動的溫夫人。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害我們?”
“是我害你們,還是你自己心思不正?”
“我…”
溫老夫人被問住,悔恨已經讓她痛不欲生。是她害了榮兒,是她害了整個國公府。她是溫家的罪人,她為什麼要活得這麼久?
突然她望著不遠處,心痛更是如刀絞一般。
“榮兒。”
溫國公慢慢走過來,哪怕是這個時候他的儀態依舊優雅。他沒有看自己的母親,也沒有看溫夫人,而是朝錦恭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