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會,他讓我懂規矩,又讓我別去煩他,可他對我的規矩隻有一條:多恨多怨都沒禍及過性命,怎麼可能真的放任我不管。”
栗陽呼吸一窒,作為傅決寒多年的手足兄弟晚了五分鍾才反應過來,“你是說寒哥的意思是……”
孟一艱難地睜著眼,一字一句道:“我如果懂他的規矩,就上去救他,如果不懂,就跑得越遠越好。”
栗陽站起身,用最快的速度撥通了戚寒的電話。
“喂,戚先生!”
“快上來,阿決出事了。”
孟一閉著眼呼出一口氣,“快去……”
“可是你——”
“我會自己叫救護車!快去啊!”
栗陽不再耽擱,確認他還意識清醒就跑上了樓,孟一確定戚寒一定會第一時間報警或者向機場的安保尋求幫助,就隻給自己叫了個救護車。
他撐著牆一點點站起來,虛弱得全身都在抖,上衣和褲子已經濕透了,像變成了一根脆皮奶油冰棍,裏麵燒化了,隻有這層皮囊還在硬撐。
他顧不上自己有多狼狽,一邊等救護車一邊想自己還能幫傅決寒做什麼。
該死的缺乏症早不來晚不來,他現在簡直就是個廢物!
痙攣的手指無意識按到了電梯按鈕,正巧電梯下到一樓打開門,孟一趕緊撐著要滑倒的身體起來,轉頭一看,瞬間僵住了。
隻見打開的電梯裏,五六個穿著黑西裝的彪形大漢沉默著圍成一圈,圈裏站在一個麵無血色的長發男人,正是傅歌。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兩人皆是一愣。
孟一身形一晃,渾身的血液直衝腦袋,要不是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他真的會忍不住叫出來。
衝動過後又瞬間反應過來,這幾個男人都是生麵孔,傅歌也一臉驚懼,那就隻有一個解釋,他被劫持了。
而電梯裏的人在一秒鍾的瞳孔緊縮後收回視線,借著低頭的動作非常慢地搖了下腦袋,示意他——走。
“進不進?”領頭的男人麵色不善地看著他。
孟一尷尬地笑了一聲,“進。”
拖著雙腿邁進去,他在轉身的一瞬間把手機打到和栗陽的聊天界麵,自己則擠到了按鍵旁。
指腹按下微信語音條,孟一問:“您幾位去幾層?”
男人嘖了一聲,“不是亮著呢嗎,負二。”
“啊,抱歉,我沒看到。”
孟一笑著轉過身,看著傅歌,開口時聲音都是顫的:“那您呢?”
傅歌眼睛大睜,似乎震驚於他的莽撞,看到他握著手機的手後立刻反應過來,用力掐了下大腿,讓自己的聲音盡量保持平穩不要失真,說:“謝謝,我和他們一起。”
確保兩個人的聲音都錄了進去,孟一鬆開語音鍵,發送。
再轉過頭時已經滿身冷汗,心髒砰砰砰狂跳不止,他隻能寄希望於栗陽還能分出時間看一眼消息。
從一樓到地下負二隻需要兩分鍾,卻漫長得仿佛一個世紀。
孟一半邊身子撐在牆壁上才不至於搖搖欲晃,半睜的眼睛緊盯著跳動的數字。
1,-1,-2,叮一聲,門開了。
剛抬起腿想要邁出去,什麼東西突然抵在後腦,男人拿槍指著他,聲音如同滑過脊背的電流。
“小朋友,一起吧。”
話音剛落傅歌全力撞了過來,“跑!”
槍口錯開,孟一彎腰抄起腿邊的滅火器,狠狠砸在男人頭上,拽起傅歌就往外衝。
“叔叔你往外跑!我去叫人!”他推開傅歌,自己跑向相反的方向。
“別過去!保安不在這邊!”
下一秒就見孟一舉著滅火器用盡全力砸向牆壁,一瞬間急促尖銳的嗡鳴聲響徹整棟機場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