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讓他受苦的,我會用生命去嗬護他,愛他,十四年前沒能和您把人討來,這次我說什麼都不會放手了。”
陶雅眨了眨眼,看了看傅歌,又看了看腳下,悵然良久都說不出話,最後才張開手臂抱住了他們倆,開口都是哽咽的:“真好,我的小天使終於有人疼了,怎麼就會……吃那麼多苦啊……”
母親是一個太過矛盾的個體了,明明身形上相比之父親會更加柔軟、弱小,可她卻能給孩子最大的安全感和全部的力量,仿佛一點點委屈都會在媽媽懷裏被無限放大。
孟一緊緊地抱著她,哭得泣不成聲,一哽一哽地說:“都過去了,現在很好……以後也都會好……”
*
當天晚上孟一是和陶雅一起睡的。
不論他再怎麼保證自己身上的傷早就痊愈了,陶雅還是執意要看看他的傷口,真看到了又止不住心疼,一晚上眼淚就沒掉過。
她流淚孟一隻會哭得更厲害,後來母子倆坐起來對著哭,自己的眼淚都沒收拾幹淨呢就忙著給對方擦眼淚,擦到後麵又不約而同都笑了,靠在一起放鬆地說小話。
傅決寒沒地方去,隻能和戚寒他倆擠一頂帳篷,還好空間足夠大,再來兩個他也睡得下。
隻是有人老大不樂意。
“不是,他都多大了你還摟著他?”戚寒氣恨地看著枕在傅歌胳膊上的大兒子,酸得像誰家酸菜缸炸了,“那壓一宿胳膊不麻啊?”
兩人壓根沒理他,傅決寒甚至愜意地晃了下腳,和傅歌說:“從小到大,好像您都沒這樣摟著我睡過?”
一句話就給戚寒這個始作俑者幹沉默了,夾著尾巴老老實實地睡在傅歌另一側,還沒話找話:“這母子倆真夠能哭的,明天眼睛都得腫了。”
傅決寒想起孟一的腫眼泡就覺得好笑,“估計要變成小金魚了。”
傅歌睨了戚寒一眼,“你還有臉說別人啊?”
“嗯?”傅決寒瞬間來了興趣:“怎麼他也愛哭嗎?”
戚寒炸毛了:“我他媽愛哭個屁!”
傅歌冷冷地笑了笑,“哼,他以前就是個水龍頭,開關不擰上能哭一天一宿。”
傅決寒:“噗——慫蛋。”
戚寒:“……就你牛逼。”
“跳什麼腳,誰愛哭誰知道。”
“我他媽哭怎麼了,眼淚灑你尿不濕上了?不知道誰四歲了還尿床呢,不嫌丟人。”
“那是因為你大冬天帶我去滑雪著涼了!”
“是我帶你去的嗎!不是你自己跳著腳去的嗎!”
“你真是——”
“我什麼——”
“啪啪”兩聲,傅歌一人給他們倆來了一下,“再吵就出去睡沙子。”
“……”
兩人同時消停了,一左一右睡在傅歌旁邊,好像傲嬌的緬甸貓和他養的兩條乖順大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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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來孟一的眼睛果然腫了,他皮膚本來就嫩,一腫起來特別明顯,像那種頂著兩個圓鼓鼓眼睛的小金魚,睜都睜不太開了。
吃早飯前他跑過來和傅決寒親親,他哥望著他眨巴眨巴的魚泡眼好半天沒親下去,最終在孟一幽怨的眼神下成功笑場,並叫來家裏的大人都來看這個小倒黴蛋兒,一個兩個的排著隊和他合照。
氣得孟一早飯都沒吃幾口。
婚禮在陶雅到來的第二天黃昏如期舉行,地點就在島上。
到底是不便大張旗鼓地公之於眾,所以除了戚寒調過來搭建場地的助理和保鏢外,隻有雙方的親人朋友到場,簡單溫馨卻又鄭重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