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等候會麵,今天卻很奇怪,前台打完電話後引到了公共會客廳。
穆羅沒想太多,但這一等就是四個小時,直到弗雷即將要下班了,高助理才姍姍來遲,請他上辦公室見麵。
程希覺坐在皮製座椅上,襯衫西裝一絲不苟,手腕拷著配套的銀色腕表,架在鼻梁上的細邊眼鏡精薄禁欲,手裏拿著筆記本,正在和一個模樣和順的女士談話。
穆羅大步走進辦公室,恰巧聽到那位女士輕聲細語地說:“懷孕期間門因為激素的劇烈增長,可能會引起胸脹的情況,熱敷和按摩都可以緩解,不過千萬要小心,孕期的身體非常嬌貴,動作輕柔避免引起刺痛。”
“同時心理上的準備也很重要,你太太應該很年輕吧?生孩子帶給他的心理壓力很大,一年半載的事情不能工作,我建議你們多多溝通……”
穆羅差點笑出聲,程希覺居然請了老師在學孕期護理知識,一條一條認真記筆記,和平日裏優雅斯文形象相差甚遠。
女士講完課,收拾桌上的文件,“程先生,今天先到這裏,如果你們同房,一定要小心舒適度,避免壓迫到肚子和強烈的……”
“我明白。”
程希覺合上筆記本,摁下桌上的鈴,招呼助理送講師回家。
等到人走了,穆羅撲哧發笑,倚著桌沿笑得前仰後合,“你學這些幹嘛?是有什麼商機嗎?”
“好奇。”
程希覺一語帶過,拿起筆記本撂進抽屜裏,客氣疏離地問:“你來有什麼事情?”
穆羅止了笑,咳嗽幾聲清清嗓子,“你在網上見到我家Bane了吧?是不是很優秀?”
“挺正的。”
程希覺吐出三個字,半笑不笑地問:“什麼叫你家Bane?”
“你明知故問。”穆羅不大好意思,別過頭撓撓眉毛,“我來找你的事和他有關,很重要。”
“哦?什麼事?”
程希覺饒有興趣地問。
穆羅正色看他,“Bane結過婚,有個畜生前夫。”
“……他和你說的?”程希覺挑起眉頭。
穆羅搖搖頭,鄭重其辭地說:“哪還用他說啊,他前夫對他肯定不好,不然他為什麼執意離婚,一分錢都沒給他,讓他淨身出戶。”
程希覺輕哧,意有所指地說:“你知道還挺多的。”
“不光是我的猜測。”
穆羅摸了下耳後,語氣凝重地道:“Bane這裏有個紋身,他告訴我意思是‘向死而生’,那段婚姻一定讓他深受折磨,好不容易才從魔窟裏逃出來。”
程希覺的笑意滯在嘴角,“他告訴你紋身的寓意?你怎麼問他的?”
穆羅不明所以,點下頭,“就直接問的啊,他什麼都告訴我的。”
當初程希覺認認真真問過顧漸,紋身的寓意是什麼,顧漸壓根不想告訴答案,戲謔糊弄他,居然這麼輕鬆的告訴穆羅?!
程希覺心裏可太酸了,難不成在顧漸心裏,他連穆羅的地位都不如?
穆羅見他神色陰沉,幽幽地歎口氣,“你不必為我們擔心,我來找你就想讓你幫我查查Bane前夫的身份,我想和他當麵談談,讓他不要再糾纏Bane,如果他要錢,我可以給他一筆錢。”
程希覺皮笑肉不笑地問:“既然是Bane的前夫,你怎麼不直接問Bane?”
“我不想讓他為我再為我提心吊膽。”穆羅摸一下跳躍的胸口,無奈地說:“在錢塘他已經為我提心吊膽一夜,我怎麼能讓他繼續為我操心?”
“你想的倒挺周到。”程希覺眯起眼梢,靜靜地端量穆羅。
穆羅失笑,“他幫了我那麼多,我唯一能幫他的就是解決掉他的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