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感興趣的應酬,一律用「塵塵不讓我去」為由拒絕。
“塵塵不要我喝。”
這次宴會,他就真的滴酒未沾。
明明賀家最初就是做酒水生意起家的。
長著一雙小鹿眼的清秀男人從賀徵身旁經過,似是不經意地撞到他的肩膀。
酒杯裏的酒液飛濺而出,險些滴到賀徵手臂上,幸虧他反應靈活,堪堪躲開。
男人好像被嚇了一跳,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弄髒了嗎?我不是故意的,要怎麼賠償……要不交給我,我幫您洗幹淨吧?”
他眼中盈著淚水,看起來楚楚可憐。
賀徵冷漠:“不用。”
男人咬咬下唇,上前一步,懇切地說:“我知道您不在意一件衣服,但,這是我的過錯,我總要負責。”
他身上誘人的甜香隨著距離的縮短變得愈加馥鬱,白嫩的雙頰泛著紅暈,整個人仿佛熟透的蜜桃,咬一口能擠出滿滿的汁水,正在邀請人品嚐。
“你身上酒味很重。”賀徵隨手拿起一杯果汁,隔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塵塵不喜歡酒味。”
男人的表情有一絲僵硬。
賀徵在下方扯扯商言塵的衣袖,示意他該幫忙了。
商言塵暗中歎了口氣,還是振作精神,做出一副站不穩的樣子,軟軟地靠到賀徵身上。
一雙下垂眼半闔著,隱隱泄露出瀲灩的水光,纖長的眉毛微微顫動,仿佛被雨打濕的脆弱蝶翼。
他環住賀徵的脖頸,鼻尖從他的頸側,一直移動到耳後,嗅聞著什麼,眉間的柔弱比這個男人看起來還要惹人憐惜。
“酒味好濃,聞得我有點頭暈。”
男人的臉刷地青了,配上兩頰特意畫上的緋紅,可以說非常奇怪。
“他隻喜歡我身上的味道。”商言塵看著男人的眼睛,咬唇,做口型。
男人甩袖離開。
“今天什麼破運氣,到手的角色飛了,去釣男人還要我看到這個?搞我?”
商言塵從賀徵身上下來,行動非常靈活。
他說:“你又拿我當擋箭牌。”
高中的時候就是這樣,凡是有人想告白或者約賀徵去玩,賀徵一定要拉著他,然後全程隻看他或者隻和他說話,告白的人大多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久而久之,沒人再敢貿然示愛賀徵,他也成了大家眼裏的性冷淡男神。
商言塵之前說他「不近男色女色」,是有原因的。
賀徵不以為意:“我也可以給你當擋箭牌。”
正說著話,不遠處傳來一個微弱但激動的女聲:“塵……塵?”
兩個人一起轉頭看去,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瞪大雙眼,手捂著嘴,防止自己叫得太大聲。
商言塵眨眨眼,衝她點點頭。
女孩愣了幾秒才走過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嘴裏喃喃:“濛濛姐說這裏能遇到塵塵,我還以為她說大話,原來是真的。”
她臉上又哭又笑的,又向商言塵走了一步,差點撞到他手臂。
商言塵驚怔,條件反射地後退半步。
賀徵目光一凜,攔住她,警覺問:“有什麼事嗎?”
女孩一下子清醒過來,尷尬地垂下頭,結結巴巴地說:“對不起,我、我太衝動了。我是你的粉絲,能給我簽個名嗎?”
她不知道從哪掏出筆和一張商言塵的照片,紅著臉遞給他。
“當然可以。”
商言塵剛要接過去,就被賀徵截了胡。
賀徵檢查完筆和照片,才遞給他,宛如那種防止有人「偽裝粉絲給明星送刀片」的貼身保鏢。
“賀徵……”商言塵有點不滿。
“沒事沒事。”女孩擺擺手,言語裏是真的開心,“剛剛是我太沒禮貌了,靠這麼近誰都會緊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