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馬朝飛一揮手,帶著五六個獬衛就去了。
他剛走,那劉三坤就道:“都監大人,你是懷疑有人殺了兩個宮衛……滅口?”
“你覺得呢?”
“這個……”
劉三坤忙抱拳躬身,“卑職不敢擅自揣測。”
“嗬嗬,”陳道玄冷笑一聲,“你不是不敢,是怕得罪人吧?”
“……”
劉三坤再次躬身抱拳,頭都沒敢抬。
得罪人是小事,關鍵‘廢太子失蹤’一案太恐怖了,真有人要針對廢太子的話,那又會是什麼樣的人?一般人惹得起?
隻怕要惹來殺身之禍吧?
這隻‘淨街虎’是初生之犢不懼虎啊,什麼也敢查?
劉三坤此時心虛的很,他是不怕查不到什麼,他就怕能查到什麼,哎……
不行,趕明兒得趕緊尋尋關係調離‘第九房’啊,不然……還能活多久?下麵那些獬衛還好說,越是查案的頭頭腦腦越是心虛害怕,你知道的越多,可能就死的越快。
你看京兆府陳叔平那個老球攮的多賊猾?查了十天屁也沒查到,回家待罪了,可僅僅隻是待罪,至少人家不會卷入這個大泥坑了。
他兒子是個蠢貨嗎?
上來就查出了秘道?這下麵要是發現了什麼……可怎麼得了?
此時此刻,劉三坤的心在怦怦的狂撞著。
陳道玄似感覺到了劉三坤的緊張,伸手一拍他的肩頭,“你害怕了吧?”
“……”
劉三坤左右瞅了一眼,“你們都去殿外,站遠點……”
“是,大人。”
一眾獬衛呼啦一聲都走了,內室幫楊勇撬地磚的幾個沒算,劉三坤朝陳道玄打了個手式,兩個人走到殿東的壁角。
他才小聲道:“都監大人,廢太子案……我們真要查出點什麼嗎?”
隻看他心有餘悸的慫樣,陳道玄的目光也不由縮了縮。
得此人提醒,他也立即想到父親在家待罪的現狀,難道父親壓根就不想查出什麼?
很明顯,廢太子的失蹤是很嚴重的一樁事,嚴重到了太多人不敢涉及進來,一但卷入這個泥坑,就可能掉進了奪嫡之中,那時候再想全身而退……隻怕沒可能了。
陳道玄目光幽幽盯著劉三坤,“一切有本都監在,我們先查著,看查到什麼再說,劉副都監,想升官發財,不擔點風險行嗎?有句話叫富貴險中求,庸庸碌碌,你幾輩子才能升了官啊?”
“大人……卑職以為,做官是重要,但是和性命比起來……您看……”
“你個球攮的就這點膽子?是不是琢磨著要調出‘第九房’了?”
“呃……卑職……卑職沒、沒有……”
劉三坤說話都結巴了。
“沒有就好,一會地磚撬開,你帶人下去……”
“啊?”
“啊什麼啊?你不下去,難道本都監下去?”
“是,大人……”
劉三坤差點沒哭了。
但他沒有抗命的餘地,也沒有那個膽量,這位惹不起啊,爹雖待罪了,可還有個手握重兵的外祖父老侯爺做靠山的。
砰砰砰……一連串的砸吃響聲,終於把一塊地磚被楊勇用寶刃給剖開了。
一個獬衛手執火把從內室出來,“大人,果然有秘道,磚已經剖爛,露出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