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管講便是。”
“是,大人,就是其子張向文混賴不羈,橫行州府,縷縷欺壓良善還仗勢霸市,這兩年可真沒收搜智財貨,畢竟青州是入京的最後一道屏障,彙集東、北、南三方麵的貨源,青州‘市’極為繁華,哪個霸市哪個便能有一份極可觀的額外收益……”
哦,原來霸市是這個意思?
就是說張刺史表麵上做好官、正名聲,卻讓他兒子在下麵搜刮?
“本使聽聞這張刺史還是‘陳國公’張宗益一族?”
“正是,那陳國公幼子張雲常年便在青州,與張向文兩個狼狽為奸行事,仗著權勢無法無天的,城外的張莊便是他們的老巢,那裏尋常便有三百多護莊的悍勇在,應該都是‘陳國公’麾下抽出來的老卒。”
原來張青張刺史代表的不是他一個人的利益,與龐太師、陳國公互為勾連,非如此也不能文武天關皆通吧?正因為上麵有龐太師和陳國公撐著腰子,他們才敢在青州肆意妄為。
那自己派去張莊的一百龍禁衛加一百獬衛是不是少了點?
“今日之事便到此吧,本使另有公幹,豐龍頭和周莊主各自安置你們的事,寶琳小姐明日也入青州尋本使便是。”
“是,大人。”
“……”
一聽陳道玄說另有公務,本來想留這位大人在狐丘嶺大筵的豐慶揚也就沒再開口,他看出陳道玄似是有事。
豐娘子更是好眼力,聽說到‘張莊’情況,陳道玄就坐不住了,心中一動,“大人,奴家此時便可同行,或能助大人一臂之力。”
“哦?看來寶琳小姐猜到本使的此行目的了?嗬嗬,聰明啊。”
陳道玄聞弦音知雅意,這個豐娘子完全顛覆了他對胸大無腦這個詞的認識,人家胸大智也深啊,不愧是智狐之女。
其實,智狐豐慶揚又如何猜不到,隻是他不好說這個話,你知道人家大人是去辦私事公事?萬一人家不喜歡別人知道呢?
聽豐娘子這一講,周昆也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他能為一莊之主經營出青州最大的匪勢,又豈是無能無智之輩?
不過他和豐慶揚一樣的想法,大人既然沒提,自己不好自薦。
豐娘子不一樣,看這架勢已經把自己當足是大人的‘屋裏人’了?
“那就一起去,”
陳道玄頷首,又望著智深大和尚道:“大和尚手底下也有數十悍勇呢,不妨同本使前往,狐丘嶺和義賢莊就算了,動靜太大,沒得被人家說本使與賊匪勾連這類的話,今兒的事,邁出狐丘嶺本使是不認的,哈哈哈……”
眾人都跟著笑了起來。
智深大和尚還沒機會拜師呢,當然要跟著一起走了,這是他此次西來最大的一筆收獲,心中又豈能不重視?
尤其經曆了‘青林澗’戰陣,看到了這位欽差‘鎮撫使’的能為,心下越發激讚賞識,恨不能結個兄弟什麼的,可惜,卻要磕頭拜師。
這或許是智深大和尚心裏最不爽的一點,但想想神禪寺主持都要喊這位‘小師叔’,自己算個屁啊?這心裏麵就又平衡了。
“灑家自然要隨大人同往,哈哈哈。”
智深生性粗豪,放蕩不羈,可沒那麼多禮,卻更入了陳道玄的眼。
“開拔!”
陳道玄起身,楊真秀芸跟著起身,她們由始終一言未發,但是周昆深知二女的厲害,尤其秀芸領軍在前,擺開‘大雁翅’殺戮豹突澗嘍囉那一幕,此時還在腦海中浮現。
……
青州外,張莊。
剛剛經過一番血戰,二張的跋扈張狂尤勝,根本不看什麼金不金牌的,據不開莊門迎接,反正直接放冷箭要射死高彥彬韓飛。
他們中的張雲今兒正好在張莊坐鎮,陳國公的幼子出身武勳世家,慣以為兵權在手,天下我有,何況這裏藏著重貨財物,豈容搜查?不敢來了誰要奪他私財都得拚這條命的。
張雲自己放了冷箭不說,還命護莊悍勇一起放箭。
不過未收到任何成效,高彥彬韓飛他們又豈是幾支箭能傷到的?他們身後是銀鎧重甲的‘龍禁衛’,‘獬衛’都在他們後麵,很安全。
百餘支箭矢射在他們身上,沒有去躲,箭矢上身時紛紛彈落。
啊?
張雲定睛一瞅,這這這是……龍禁衛嗎?
他當時心就慌了。
隻是未等他心慌下做出安排,高彥彬手中長槍一舉大喝。
“衝莊!”
他一馬當先,直接莊門。
小小莊木又不是鐵的,高彥彬到了莊門前,丈八長的大槍揮出十數道槍芒,噗噗噗噗噗噗噗……
槍芒落下,厚木製的莊門被摧枯拉朽般的擊碎成漫天飛舞的木屑。
“不跪地就俘者,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