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袁吉善,老汪你去見見他,隻談一樁事。”
“是,請大人示下。”
“就是在孟州銀司正式運營伊始,泗水幫一切銀財交易皆使孟州銀號的寶鈔銀票,再就是予他入股孟州銀號半成的資格,半成即300萬現銀,他要是不答應,這個機會就給江南的‘飛龍島’好了。”
陳道玄這招肯定是把泗水幫算計了,你參與也好,不參與也罷,我自有製肘你的辦法,你非要給‘飛龍島’機會,我就支持飛龍島,你們不是並稱水道雙雄嗎?同行是冤家啊,不怕你們打不起來。
老汪、祈仲林、楊真都能聽出陳道玄這麼安排的深意是什麼。
“外甥,你不是好人,這是要挑拔水道雙雄嗎?”
楊真脆生生的啐道。
聲若鶯啼,真是好聽呐……不是‘姨母’就好了,這事弄的。
陳道玄嗬嗬一笑,“我自從京城,就是要攪動天下風雲,風起雲湧才能使舊勢易替,暗潮激蕩才有絕佳良機,哪一樁事要辦下來能不得罪人的?與要他們記恨我,不若先讓他們鬥起來的好……老汪。”
“老奴在。”
“你天魔教有傳訊秘法嗎?幹裏能瞬至否?”
“幹裏信兒一日可達。”
老汪回答的那叫一個幹脆。
“善,那你安排一下,讓你們江南的人聯絡‘飛龍島’,本使要同他們談樁大買賣,共謀‘泗水幫’,若有誠意,可至孟州見我。”
“諾。”
他這番豪氣幹雲的說話,不僅祈仲林目光一亮,楊真美眸裏更是連現異彩,不愧是我外甥,真男人也,這才叫男人啊……真好。
內堂以寧德公主為首的諸女壓根就沒聊私話,一個個含著笑,麵麵相覷的虛應故事,其實都一個個豎起秀耳在聆聽前堂陳欽使的定計。
‘我自從京城,就是要攪動天下風雲’這話何等霸氣,寧德和龐玨兩雙美眸都一齊燦亮,月茹更是有點癡了。
豐娘子是後來過來的,但她和陳道玄也有了肌膚之親,心下越發感覺到一股子自豪之氣直貫頂門,這是我情郎嗎?要攪動天下風雲?
那劉瑩雖身在大富之家,但也改變不了她個人隻是個閨秀,何曾見過這般大場麵?說實話,和當朝公主寧德、太師孫女龐玨坐在一起,她感覺如在夢中,麵且有種從骨髓中滲透出來的自卑。
好在,公主也好,龐玨也罷,居然一個個都和藹可親,溫言以對,叫她更感稀奇,初被送入府中的殘餘不快竟悄悄消逝無蹤。
乍聞‘爺’的豪言壯語,也感心頭激蕩難禁的一股情緒在升騰。
此前他教訓‘狼山五義’的那些話,就如烙入心裏一般,字字句句清晰還在,難怪他年紀年輕就是正四品的‘鎮撫使’,更兼東巡欽使,你聽聽人家出口便是名言金句,胸無才具誰能做到?
“對了,老汪,”
“請大人吩咐。”
“順便知會李裕,讓他跑一趟‘孟州四傑’之一姓曹那裏傳個話,就問他一句話,炭礦是姓曹了嗎?”
呃,此語誅心之極。
“諾,老奴領命。”
打發了老汪離開,陳道玄才對祈仲林道:“姨丈,孟州銀司諸吏事司員考核還要州衙這邊幫著做,另外我想在孟州尋個有儒名的角色,拉進‘銀樞’來做‘教長’,姨丈讓下邊人推薦一個,是否經世大儒並不重要,關鍵是有教人之才便可,還有,銀司也須一個懂行的人主持日常銀務,這種人才怕是要去三大銀號挖了……”
朝廷吏員也罷,那些新聘的秀才也好,怕沒一個通曉銀事的,不是你以戶部司庫做過幾年差事就通曉銀事的,那壓根就不是一回事。
倒是說那些放印子錢的多少粗通其中的事理。
這話傳至內堂,劉瑩心下就微微一動。
這差事,我保薦我親爹行嗎?
……
次日,孟州就傳出了‘欽使’大人被刺一事,未遇難也負了重傷。
一時間孟州城草木皆兵,連州衛所的營軍都調了入城,四下搜拿著可疑的凶犯,老百姓自然是大嘩一片,實際上州府官吏等也著了慌,刺史祈大人臉黑的跟鍋底般更大發雷霆,把府衙上下人等好一頓臭罵。
就這樣,欽使陳大人被刺一事傳的沸沸揚揚,搞得民心慌慌的。
不過府衙也另外帖出安民告示,大意是講孟州府衙將一力籌建欽使大人提議的‘孟州銀司’,此事更有朝廷旨意,銀司吏員招賢繼續,不受絲毫的影響。
也因為如此,三大銀號的兌換現銀風潮也有愈演愈烈之勢。
‘慶記’孟州分號的東家王隆都基本上躺平了,總號的汪永慶都躺平了,他當然不能硬扛,關他幾根毛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