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真就立即拉住了秀芸,和她娓娓道來賭局一事。
“芸兒,你這個相公傻了,這回可要輸慘呢,你也來押一注。”
“啊,我可沒姨母你那家財,窮的……”
是的,秀芸那是真窮,晁府在這方麵管的嚴,子子孫孫誰敢蓄私財呢?楊真有點私財也是‘武陵侯’特別應允的,古時候就這樣,父母高堂在的話,家財都在他們手裏掌握。
秀芸父親離世之後,她母親手頭兒可能有點私房銀子,估計也不多的,至於父親那裏也沒多少,‘東涼侯’還在呢,那老頭兒掌著家私,除非掌家的讓你分府別居,才會分你些家私,但也要經過官府核準。
所以說秀芸是真的很窮的,每月也就拿點府上發的月例銀子吧。
“外甥,你給不給芸兒出銀子?”
“出,”陳道玄答應的那叫一個痛快,秀芸她這個人都是我的,何況銀物之類,給了她就是左右手倒了一下罷了。
楊真哼道:“你以為我不知你想甚麼?這事有我做證,你給了芸兒銀子就是她的私房錢,你不許再要了去啊,她拿銀子想做甚麼都行,你不許幹涉。”
這個話倒是叫秀芸有點小尷尬,不由望向自己這個‘爺’。
陳道玄笑笑道:“那是,給了當然就是芸兒的私房錢了,自是由她自個兒去支配如何使喚,”
“三萬?”
“嗯,三萬,就和你的賭注一樣好了。”
“好呀,”
楊真頓時開心起來,一付幫著別人坑自己外甥的架式,“你等著啊,我還要去給公主、龐玨、茹兒、寶琳她們說了,都下一注,這銀子我估計你都得出,哈哈……”
好吧,攤上這麼個小姨母也是沒轍了。
“行,你去遊說她們吧,不過,醜話要講在前麵了,既然是賭,那銀子就是‘借’我的,要立字據的,誰借誰立,嗬嗬嗬……”
“你這是要放高利貸啊?”
“你情我願的事,我又沒求著你們來借了我的銀子賭嘛,”
“哼,立字據就立字據,誰怕了你似的?”
楊真是果真半點也不怕欠‘外甥’一屁股債,欠了又如何?嘿嘿。
這外甥如今有的是銀山銀海呢,不趕緊給他房裏這些女人們弄點,誰知他把大把銀子整哪去了?
原來,楊真是存了這個心思的。
她匆匆就離開了衙堂,去遊說剛提到的那幾位了。
此時,陳道玄看了眼小花娘和鐵蛋兩個,他們怯生生站在秀芸身左身右,一邊一個,兩雙烏溜溜的眼盯著他在看呢。
小鐵蛋更是從來沒進過這麼氣派的衙堂,眼裏滿是敬畏和陌生以及新奇之感。
“芸兒,你咋領著兩個小的過來了?”
陳道玄溫言笑著問秀芸。
“小花娘讓我這個師傅給她和鐵蛋取個名,我怕取不好來問你。”
“呃,行吧,容我一半天時間琢磨琢磨,這可是大事,馬虎不得,還有啊,芸兒,他們太小,我們的事又不少,你有沒有想過把小花娘送九玄山嗎?鐵蛋送去神禪寺,我覺得更靠譜些,哈哈。”
“也是,我就寫書信給師尊老人家,讓她幫著我調理這個徒弟,省得她老人家沒事做……鐵蛋送去神禪寺,會不會太小呢?他才三歲。”
“不小不小,這個年齡是最好培養的吧?了玄,你說?”陳道玄認為三歲這個年齡應該絕佳入手培養之時。
屏風那邊靜侍的了玄道聲佛號回應:“阿彌陀佛,小師叔祖此言不差,也請小師叔祖寫個手劄給主持大師,弟子安排兩個羅漢分頭送小花娘和鐵蛋他們去神禪寺和九玄山。”
“善,”
陳道玄轉回頭又對秀芸道:“你領他們下去,開導一番罷,畢竟小花娘和鐵蛋太小,總要同他們講明白些……”
“嗯,這事交給我。”
秀芸頷首帶著小花娘和鐵蛋就去了。
他們一離開,祈仲林笑道:“兩個小娃也是有福運之人啊。”
其實,便是祈仲林都要羨慕倆小娃子的際遇,要知道神禪寺和九玄山是‘天下二聖’寶地,拜在這樣的聖門之下,天下能有幾人?這不是天大的福緣又是什麼呢?
又和陳道玄聊了一陣兒,祈仲林才起身去他視事的刺史衙堂。
大體上他明白了‘陳欽使’要做什麼,自己如今在孟州治政都以陳欽使的規製為主方向走了。
陳道玄送走了祈仲林,也沒閑多久,楊真就領著公主、龐玨,還有月茹、豐娘子寶琳及劉瑩一起來了,又鬧騰了有一個時辰,諸女紛紛簽立了字據,有一個算一個,都跟陳道玄這‘借’三萬銀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