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1章 恭聆就教(1 / 2)

裴珺素說的‘水道雙雄’自然指的是‘泗水幫’與‘飛龍島’。

這兩大水道霸主實際上控製著南來北往的水上貨運命脈,這兩年北方氣溫不算太冷的緣故,加上泗黃運河水流湍急,最冷那幾天也隻是結了些淺冰,甚至不影響重船破冰而行,進入三月,天氣更加轉暖,偶有小雪也不降溫。

但孟州再往北的話還是不行,河道結冰現象存在,無法行般,至少要到四月才行。

也就是說一旦進入冬季,南船隻能行至‘孟州’,再往北是走不了的,比如瀾州近海也會結冰,雖不一定完全冰結全部海麵,但冰塊堆積,幾無行船可能,從12月到次年3月基本是這種狀況,2月下旬船就基本能出海了。

水運到了冬季在淮河以南更為活躍,淮河以北就寂寥了許多。

泗運河道才了一條非常關鍵的入京航道,畢竟到了孟州再去京城就近許多的。

如果不是氣溫影響更北麵的河麵冰情,從孟州放船直下京城要比走陸路舒服的多,這條路上基本是水匪絕跡的,也非常安全。

‘泗水幫’袁吉善也算個河道英豪了,他斥巨資改造出的五桅鐵甲艦具備衝破薄冰的強悍實力,除了冬季最冷的兩個月,他的鐵甲艦都能夠直達京城或極東瀾州。

陳道玄也對袁某人有些明察暗訪,關於他的一些情況也是掌握了的,心下亦微微覺得可惜,此人如果非要跟著‘唐王’一條道走到黑,那袁氏也就完了,至於人家唐王會不會完,真的不好說,朝廷抓不到人家的把柄,又無力征伐,也是沒轍的。

而袁吉善之流若衝的太猛,最終隻會做‘唐王’的替罪羊,背背黑鍋什麼的。

自古有道,皇帝不急太監急,也不知你急個啥?你還能坐幾天龍椅怎麼著啊?

傻乎乎的都衝的靠前,要不就是為了他們的一己之私心,扯‘唐王’的虎皮謀點私利,可那點私利是好拿的?可當你打上了‘唐王’的標簽,你知道多少人想恁死你嗎?

‘泗水幫’本來半隻腳踩在唐王那條船上,隻要他不在往上靠,兩頭下注也是可以的,畢竟形勢不明朗,你忙什麼啊?

而陳道玄如今這樣逼他,就是不給他選擇的機會了,要麼上唐王的船,要麼站唐王的對立王來,就這兩條路了,所以,袁吉善真有點恨的‘陳欽使’有點牙疼呢。

老袁不精明嗎?

當然精明,隻是陳道玄橫空出世,他還未看到他有多少潛力,人家就直接跳出來唐王硬剛了,而且是先拿‘三大商號’的銀莊來開刀,繼而在孟州試新製,又拿泗水幫來做伐,袁吉善不想低這個頭,就要做出一個選擇。

本來想先晾一晾這位陳欽使,叫他知道一下‘泗水幫’在孟州的影響有多大,哪知人家不吃這一套,直接從江南把‘飛龍島’的人給喊到了孟州,這招釜底抽薪有點毒。

眼下,不說袁吉關真慌了,就是暗中看熱鬧的幾股勢力都看明白了,陳欽使是真要拿泗水幫開又一刀呢。

這不,天魔教聖女裴珺素都看出來了。

不愧是坐鎮京東路的天魔教巨擘之一,眼光還是很厲害的。

陳道玄保持從容淡若的笑容,微微頷首,“一山不容二虎,這般淺顯的道理,孟州碼頭利益宏巨,誰肯定跟孟州府衙合作,就留下來嘛,不肯和孟州合作的,便是真正的匪類,而官府是要清剿匪類的,責無旁貸、義不容辭,拔亂以正煌煌大義。”

聽聽,人家欽使大人說的多麼大義凜然。

他談吐之間自然流露出一派堂堂正正的氣勢,真有代天巡糾不法的威嚴呢。

“小女子有一問,”

“說說看。”

“宮中皇帝不問朝政,隻知嫡位暗爭,滿朝昏潰奸佞,尊客怎麼看?”

這個問的有點‘大逆不道’啊。

但也符合人家‘天魔聖女’的身份不是?

群魔亂舞方顯我魔英姿,天下太平還有我魔容身之地?

此時不囂張,又待何時?

這是天賜我魔的絕佳良機,我們又豈會錯失?

“皇帝有皇帝的考量,至於說滿朝奸佞,聖女不是拐彎抹角的罵我吧?嗬嗬……”

陳道玄一點不動怒,反而溫顏悅色,也絲毫不把聖女譏辱皇帝和朝廷當回事,畢竟人家說的是‘事實’,要是胡說八道就真要反駁一二呢。

聽陳道玄這句話避重就輕,也知他身在其位,不好說某些話,自己問的也犀利。

他借此自嘲以化借聖女詞鋒,也挑不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