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逆畜怎就敢?就敢殺了趙國公的幼子啊?”
老大楊雄頓足捶足呢,他私底下還琢磨著跟趙國公府上結個親,提前抱抱三皇子的大腿,老侯爺老糊塗了,不懂得提前下注,可這下都被那個姓陳的好畜生給壞事了,姻親之事再也休提。
突然,楊雄感覺老父子的目光如同利刃實質般盯著自己。
嚇的他不敢再言語,慌忙垂下頭去。
老二楊誌、老三楊義皆一臉憤慨之色,又敢憤不敢言。
隻有老四楊林蹙著眉鋒。
“四郎,你怎麼看?”
楊老侯爺略過長次三子,居然直接問老四。
他四子之中,就楊林一個幼時便從武道,其它三個皆不習武,也不知是老太太寵溺的?還是他們天生沒那個興致,居然都想當文吏。
可惜的是楊家沒那個遺風,一個個文不成、武難就,混了大半輩都沒達到正六品,醃臢的叫人難以置信。
唯獨老四從武,可也就是個正八品的小武官,倒不是他沒能為,而是其父掌著‘東山大營’,他就隻能被‘壓’著,父子若同朝兼掌武職兵權,實為皇家帝王大忌也。
楊林通曉兵略戰策、槍馬純熟,藝雖不及‘楊勇’,但其謀其智足以坐鎮一方,隻是其父未退下之前,他難有出頭之日。
寧用‘老’不用‘小’,順平帝認為‘老’的沉穩,慮事周詳,亦無甚麼雄心壯誌,不為朝廷所忌,年輕的就不同了,難免生出野望。
“……”
乍聞父親問話,楊林先是一怔,然後道:“爹爹,外甥於孟州所為之事確實是……遭忌,但朝野一片嚷嚷也無甚用,終究要視聖裁。”
聖心獨裁才是最後定論,別人說啥也沒用的。
說到底是看陳道玄的聖眷呢。
皇帝正用的他順手順心,這番安排出去明顯是衝著唐王去的,比起這個大患,陳道玄又算得了什麼?他無大義名份啊,他敢造反謀逆必受天下各州共討之。
眼下這番吵吵嚷嚷的勢變,不過是陳道玄觸了太多人的利益罷了,這個愣頭青外甥也不知是怎麼想的?你得罪那麼些人做啥呀?
京中武陵侯楊氏受牽累就是必然的。
更多人甚至認為,陳道玄做的一切都是‘武陵侯’給他撐著腰子。
這麼大的冤枉,武陵侯又跟哪個分說去?
有些事就是這樣,你有口難辯。
不過,那小子真是大膽,真就敢殺了‘趙國公’之子段江。
而且讓段江死在‘趙國公府’中,他們竟無絲毫察覺,事後更搜不到什麼可疑線索,這不是說‘青天司’的能耐已經鬼神難測了啊?
誰不心驚?
一片剿討之聲,無非是想除去這個令他們寢食難安的禍患。
然而就在楊氏一門商討之事時,宮中傳出信兒,授‘陳國公’執掌北關大營兵權,晉其女‘張淑妃’為‘貴妃’。
而趙國公叩闕無果,隻說明‘陳逆’聖眷未失,朝野頓時失聲。
而皇帝兩道聖旨傳遞出來的信息更令人吃驚,之前以為寧賢妃要得勢的人更是失驚大嘩,誰知寧賢妃屁股還沒坐熱風頭,張淑妃就晉升了貴妃,其父‘陳國公’更執掌了‘北關大營’萬五精銳。
皇帝這是傾向‘二皇子’啊。
一時之間這股風潮將‘陳逆’亂殺武勳之子的事都給衝淡了太多。
收到消息的楊府眾人也是一臉懵懵狀。
武陵侯臉色未見多少變化,似乎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老大楊雄卻是一臉錯愕,心說,幸好、幸好未與趙國公姻親呐,不然可就成‘天京’一大笑話了。
‘武陵侯’卻望著四子楊林道:“四郎,近日‘軍樞院’會給你下一道調令,你去‘滄州’吧……”
“滄州?”
楊林一呆,那不是外甥陳氏的祖籍之地?
……
啪!
一支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
‘廢太子’陳弘一臉鐵青的擲杯於地,破口大罵,“那昏君這是要立老二為嗣君了?竟將北大關兵權授於其外祖父陳國公?”
外頭暖陽還懸於西方半空,他卻是赤條條的立在榻前震怒,那嘟嚕醃臢物兒還在滴噠著靡水……榻邊沿峙著赤紅浮腫的一……腚。
非他白日喜好之事,實有難言之隱,他所修之《天魔暴龍勁》便是如此,不暴則不收,總不能支棱著做別的事吧?
日日必有一‘日’,而他喜歡晌午這個陽盛時段,夜間陰漲陽退,不適合他至剛至陽的《天魔暴龍勁》之發揮與修行。
抱廈暖閣南榻正對的北麵倚牆的‘羅漢床’上端坐著‘隱尊’,孟州之行他失卻一臂,魔功不退反進,陰差陽錯之下竟讓他修成了《天魔殘肢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