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引猛不丁打開門,氣衝衝地質問李擎:“你備那個做什麼?你跟我用過那玩意嗎?”
李擎顧不上解釋,快步進了臥室,大喇喇地往床上一躺,一副不打算起來的無賴模樣。周引使勁拽李擎的胳膊,他哪是李擎的對手,李擎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拖上床,繼而剝下他的褲子,在臀部重重地摑了好幾巴掌。
“反了你,脾氣這麼大了?還敢不讓我進房間。”
“快說買那個做什麼?”周引揪著李擎的衣領,想坐起來卻被李擎按在懷裏,李擎揉他的臀,親他的額頭和臉頰,像逗弄玩物那樣撫摸他的腦袋和後頸。
“還能做什麼?你會不知道?囤一點趕時間的時候可以用,清理起來沒那麼麻煩,對你身體也好。”
周引臉頰漲得通紅,李擎見他不鬧了就開始親他,周引想說不許親,可這句話連同他的唇已經被李擎吃進嘴裏。李擎的唇舌很熱,他的嘴唇舌頭有種要被融化的錯覺,身體戰戰兢兢地迎接一場高熱。
至於剛才的小題大做和無理取鬧,以及那些無法細說的壞情緒和恐懼,都在他的身體裏秘而不發,最終被李擎搗得破碎潰爛,成為一團漿糊似的糊塗爛賬。
第二天周引回公司隻待了不到半小時,沿用昨天生病的借口向領導請了假。他從公司出來,提前一小時打車去李瑩說的火車站。李瑩微信上問他準備讓她媽住哪,是不是暫住他們的房子,他回複已找好酒店。
他想提前見見李擎的母親,他們在一起的這一年多,李擎沒回過家,也很少提起家裏人,李瑩不止一次讓他回家看看,但都沒有成行。
周引知道他和李擎遲早要麵對雙方父母,他的父母親可以不去理會,但李擎的過往和家裏人始終像謎團,他摸不清李擎的想法,不知道擋在前頭的是難翻越的高山還是一望無際的坦途。
周引去到火車站,列車晚點,他要來李擎母親的手機號碼,短信打打刪刪,最後發出一條不足二十字的信息:阿姨你好,我叫周引,李擎上班忙,我來接您。
自報姓名,不表身份,代替李擎去接人。
他沒打算在一開始就暴露和李擎的關係,但也不準備給自己安一些別的身份,他沒那麼見不得人,也不會為了旁人委屈到這個地步。
李瑩沒問他以什麼身份接人,給了他時間地點、列車班次和手機號就沒再回複微信,想來忙得夠嗆的。
中午十二點,周引接到李擎的母親,看起來比自己的母親年長一點,精神頭更足,話不多,既不過分冷淡,也沒刻意地搭話。周引要替她扛行李,遭到了拒絕,隻得匆匆叫車把人送去了飯店。
十二點半,周引接到李擎的電話,李擎問他吃飯了嗎,他拍下一桌子的菜發了過去,李擎又問他喝感冒衝劑了嗎,他回答沒帶,李擎不說話了。李擎的沉默表示他在生氣,周引深知沉默持續下去會釀成何種後果,李擎最討厭他不聽他的話。
周引放軟了聲音,“好了我現在去買,我今天沒有不舒服了。”
李擎又說了什麼,周引道:“我會喝的,喝完拍給你看,要不要錄個小視頻?”
掛了電話,周引上外賣平台買了感冒衝劑,送到飯店,問服務生要了一壺白開水。他一邊衝衝劑一邊向李擎的母親解釋:“有點小感冒,吹空調吹出來的,不會傳染,您接著吃,要加菜嗎?”
當晚李擎有聚餐,不回來吃晚飯。周引煮了餃子草草吃完,洗完澡,躺在沙發看起了電影。他的心思沒放在電影上,一個多小時頻頻看手機,李擎沒回微信,他快將屏幕盯穿了也沒等到李擎的新消息。
十一點多,李擎帶著一身酒氣回來,他喝得醉醺醺,扶著牆壁換鞋解領帶。周引要過去扶他,李擎鬆開解一半的領帶,擒住周引的雙手,猛然舉高過頭頂。周引痛得叫了一聲,李擎盯視著他,雙目赤紅,周身縈繞的低氣壓讓周引提前預知到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