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裏麵多了些盈盈秋水。
導演幾人先行離開,她剛出包廂門,便看到盛總站在門口看她。
見到栗枝出來,他夾著手中的煙,緩慢走過來。
大概是嫌棄他身上的煙酒氣,栗枝忍不住退後一步,說道:“盛總,你怎麼在這。”
盛總歎氣道:“昨天我太太給你送花的事兒我聽說了,這事兒也怪我,沒跟她解釋清楚,還讓你心裏麵不開心了,不過你怎麼沒跟我說?這事兒我還是從別人口中得知的。”
“沒事兒,小事情,我沒放在心中。”栗枝想著趕快敷衍了事。
盛總喝了點酒,心裏麵那點憐香惜玉的勁頭全出來了,他想著再安慰栗枝一頓,卻也沒發現她現在隻想打發他離開。
“我們上次的話還沒說完……”盛總話說到一半,視線不自覺被後麵走來一男人吸引住。
按理來說,無論是男人女人,都有對於美的鑒賞。
好看的人,誰都喜歡多看幾眼。
盛總如今年老色衰,若是想要跟年輕女孩兒沾上邊,也就隻能靠砸錢。
偏偏有人還根本就看不上他的錢。
大概是他們二人就站在過道的正中央,攔住了身後男人的步伐,所以他腳步停頓了下來。
栗枝順著盛總視線,不自覺回頭看了一眼。
他們今日聚餐這酒店五樓是中式裝潢,兩旁開合的門板上是繁複的雕花圖案,頭頂吊燈極亮,走廊盡頭的窗戶半敞,刮了些夜晚的風進來。
這個時候的風不襲骨,反而帶著些溫柔拂麵的味道。
暖白調燈光照射在男人身上,襯托著他氣質清貴,更像是料峭冬日裏麵的一束雪柳,他視線漫不經心的看過來,指尖正隨意的撥弄著袖口的扣子,白襯衫黑西褲,倒是顯得他身材越發頎長。
栗枝不自覺抬頭望去。
這個角度,她第一反應是——
這男人手生的格外好看。
修長骨感又白皙。
若是被她之前的老師看到,肯定要點評一番。
她老師是天生的愛好美貌藝術者,對於美有自己的獨有一套高標準,而且還是個標準手控,所以栗枝也不自覺打量過去。
男人係好袖口,卻沒有直接離開。
他視線輕飄飄的落在栗枝身上,打量幾秒。
二人視線有極短暫的交彙。
栗枝看到他下頜處清晰的線條,還有他那雙漆黑的眼眸。
碰撞的一瞬間,更像是墜入平靜的湖麵。
栗枝尋了個借口,匆忙離開。
盛總有些可惜的歎了口氣。
偶然路過的那男人經過他身旁時,氣息有些冷清,盛總沒多想,轉頭又進了包房。
程宴舟剛才是出門結賬,今天幾個國內朋友替他接風洗塵。
見他回來,齊浩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問道:“你父母是不是還不知道你回來的事情?”
程宴舟拉開椅子,坐下道:“嗯,過段時間再告訴他們。”
宋文林抬頭看著天花板,悠哉悠哉的抽了一口指尖雪茄。
“聽說你在國內有個未婚妻?”
“這次回來你是不是專門打算結婚的?”
齊浩笑著罵他八卦,卻又忍不住看向程宴舟,“那你知不知道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
話語間,程宴舟掃了眼桌上的手機。
他跟栗枝是今早加上的微信。
早上。
她的朋友圈還有著圖片內容。
如今再點進去一看,裏麵就隻剩下一道橫線。
他睫毛微微下垂,眼梢最下方有一顆極為淺淡的淚痣。
他氣質清雋,五官更是精致,身旁一眾朋友也經常打趣,程宴舟天生就是來搶他們的飯碗,隻要這人出現,女人的視線幾乎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