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把王元叫過來問道:“這樂聲是從哪裏來的?”
王元指了指前方道:“離此向北百十步有座酒樓名叫天人間,裏麵不止賣酒,還有許多長得很好看的姐姐表演歌舞。
這聲音必然是從那裏傳出來的。”
“這小小的白馬鎮,竟然還有這等妙處?”曹昂歎息道。
“庸俗!”曹純撇了撇嘴,“擒賊先擒王,可想好了怎麼打?”
其實以曹純的武力,再加上率領的一百軍兵,想要殲滅鎮子上的匈奴人並不難。
可是他們現在考慮的是如何以最小的代價消滅敵人。
“都已經這個時辰,必然已經喝多了,”曹昂想了想道:“咱們可以化妝成匈奴人,前去把對方首領擒住。
繼而招其部眾前來救援,然後趁其不備逐一殲滅。
此為誘敵深入,圍點打援是也。”
“可!”曹純點了點頭,讓換好匈奴服裝的軍兵裝作喝醉酒的樣子,大搖大擺的上街。
剩餘軍兵則趁著夜色尾隨其後。
北行百步,果然就看見一座兩層的青色小樓,裏麵燈火通明。
絲竹之聲正是從那裏麵傳出來的。
……
此時天人間的二樓,所有燈盞已經全部點亮。
現場一片喧鬧,席位上坐著五六個身著匈奴貴族服飾的漢子。
最居中,坐著一個三十來歲的虯髯中年,他左右手各摟著一個衣衫不整的漢家少女。
少女身上被掐的青一塊紫一塊,一個負責那虯髯中年喂酒,一個負責喂菜。
稍有怠慢,便會換來疼痛刺骨的捏掐。
正中場地有四個赤足跳舞的舞女。
她們顯然也已經到了體力的極限,舉手投足都無比的沉重。
隻不過稍微一停頓,邊上便有一支長長的鞭子抽過來。
她們腳上,小腿上,早已被抽的鮮血淋漓。
地下踩的也全都是血腳印。
“小主人,”這時,有個老成些的匈奴人端著酒碗,對正中的那中年漢子道:“老奴覺得還是不應該在這白馬鎮過夜。
等咱們吃飽喝足,不如直接把這些女子連夜帶回黎陽,她們還不是任由小主人處置?”
那中年漢子,正是於夫羅的兒子,叫劉豹。
南匈奴歸附漢朝之後,被賜予了劉姓。
這劉豹未來會生出個更出名的兒子,叫劉淵。
此時劉豹已經喝的有九分醉意了,擺擺手大著舌頭道:“你胡說什麼?
回到黎陽什麼事都有大單於管著,哪有在這裏自由自在?
老子之所以這個時辰出來,就是為了到這白馬鎮過夜的。
白馬鎮的小娘,不事勞作,皮膚又白,又能歌善舞,你看看,弟兄們玩的多開心?”
“小主人,聽說如今黑山軍已經到了濮陽,距離這裏不過百裏,而小主人隻帶了兩百人護衛,萬一黑山軍打過來怎麼辦?”
“不怕,難道黑山軍不忌憚我們匈奴鐵騎?即使黑山軍來了,量他們也不敢對老子怎樣。”
劉豹擺了擺手,不耐煩的道:“別囉嗦了,老子跟大單於打了這麼多年仗,難道還不該享受享受麼?
接著奏樂,接著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