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用匈奴人的身份斬殺了黑山軍將領,拉仇恨的目的是達到了。
於是他又派出數名騎兵斥候。
一部分去往白馬津渡口,監視匈奴人的動向。
一部分派去濮陽的交通要道,監視黑山軍的動向。
結果沒讓他等多久,便收到了匈奴人正在大舉渡河的消息。
同時又收到了濮陽城內三萬黑山軍傾巢盡出的消息。
原來,黑山軍首領白繞聽到退回去的敗兵報告,他的從弟被匈奴人所殺,同時又聽說匈奴人正在渡河,他當即氣的火冒三丈。
他本不想招惹匈奴人,可是對方卻欺人太甚,簡直不把他這數萬軍馬放在眼裏。
白繞怒極之下,當即點齊城內所有軍兵,浩浩蕩蕩前去迎戰。
很快兩支軍隊便相遇於郊野,雙方拉開架勢,大戰一觸即發。
曹昂帶領人馬趴在山坡後麵,俯視著這一切。
眼看計劃將要成功了,他心裏不免美滋滋,從口袋裏掏出僅剩的牛肉條大快朵頤。
此次成功挑起兩撥人火拚,對阿父來說這是立下了多大功勞?
就算是專程派人回譙縣,給他取一次牛肉也不過分吧。
他一邊吃著一邊歎息道:“就是匈奴人有點少,打起來會吃虧啊。”
從他的視角望過去,黑山軍有三萬之眾,在曠野之中擺開陣仗的確很顯氣勢。
可是匈奴人數頂多也就是黑山軍的十分之一。
曹昂砸吧砸吧嘴道:“怎生想個法子,幫一幫匈奴人,總得讓他們兩敗俱傷才好。”
“你不用擔心,”曹純在旁邊道:“匈奴人雖然人少,但是你看他們有近半數是騎兵,這些人騎術精湛,從小是在馬背上長大的,真要動起手來,我都怕黑山軍不是對手。”
“是這樣?看來我是多操心了,”曹昂洋洋得意的道:“阿純,咱們打個賭吧,我賭黑山軍贏,你賭匈奴人贏。
誰要輸了,就給對方磕個頭怎麼樣?”
“無聊,幼稚,”曹純瞥了曹昂一眼,“看你這嘴都快咧到腮幫子了,是不是想讓我誇你神機妙算,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
“難道不是麼?”曹昂愉悅的道:“我借匈奴人之手除掉這麼多黑山軍,就算張良陳平用計也不過如此吧?”
“你可拉到吧……還張良陳平……”曹純正想臭他兩句,卻突然指著前方道:“等等……你看,那是怎麼回事?”
曹昂打眼望去,隻見剛剛還劍拔弩張的對峙前線,雙方竟然在各自後退。
看樣子竟然……不打了……
“哈哈哈,”曹純捧腹笑得在山坡上打滾,“阿昂,你的計策有毒,就從來沒成功過。
這都能罷戰?”
曹昂握著僅剩的一小截牛肉條目瞪口呆,隻覺得胸口發堵。
不能啊,都已經箭在弦上,怎麼能停手呢?
你們兩方可是有生死大仇的,難道這仇就不報了?
可是眼前看著兩方越分越開,匈奴人往渡口退去,黑山軍往濮陽退去。
最終,兩支軍隊逐漸消失在視野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