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在意她資財由來,”曹昂朗聲道:“我隻是要證明,這女人是一個極其愛美之人,而且很會打扮,也很懂得用自己的美貌作為武器。
可這些都很費錢,她背後需要有金主支撐才行。
試想一個女人,年近三旬,容顏將逝,她又愛慕虛榮,如不用最後的時光找到一個大金主依靠,恐怕今生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這時候曹操接口道:“你是說,老夫便是她要找的那個金主?”
曹昂笑道:“論錢財,論勢力,論文采,阿父都遠勝於張濟,不被她盯上才怪。”
“這話說得也對,”曹操聽得哈哈大笑,盯著癱軟在地下的鄒氏道:“不過……她有這想法倒也無不妥。”
鄒氏索性挺了挺高聳的胸脯,扭了兩下纖細的腰肢,正色道:“既然大公子都猜到了,那奴家也沒什麼可瞞的。
反正大漢也沒有哪條律法定,女子喪夫之後不能改嫁。
奴家愛美不假,可女為悅己者容,奴家打扮的好看一些,還不是給未來的夫君看的?
自古美人愛英雄,曹司空就是這樣的英雄,奴家貪慕司空權勢地位與財力,司空又喜歡奴家的容貌與身軀。
奴家就算主動投懷送抱,又怎麼了?”
曹操聽鄒氏雖然說的露骨,但道理也沒錯。
他喜歡鄒氏的臉蛋與身體,鄒氏喜歡他的金錢與權勢,兩人各取所需,倒也沒有什麼不對。
隻不過,他本以為鄒氏是侄兒搶來的,如今卻變成鄒氏處心積慮的投入他的懷抱。
如此,鄒氏在他眼裏,再也不是那個楚楚可憐,受人脅迫的小女人了,而是一個心機頗深,有些放蕩的女人。
可是這對曹操來說也不是事兒,什麼樣的女人有什麼樣的味道,他看到箱子裏那些薄如蟬翼的肚兜褻褲,早已想著讓鄒氏穿上的樣子。
曹操看著曹昂,不解的道:“這女人之事都已經清楚,可是這跟文和先生又有什麼關係?”
曹昂道:“大漢固然沒有律法強逼一個女人為亡夫守節,鄒氏也有改嫁的自由,可她畢竟身份特殊,她是張繡的遺孀,這樣的身份卻可以被別有用心之人利用。”
曹昂慢慢走到賈詡麵前,似笑非笑的道:“我猜有這麼一天,賈先生找到鄒氏,問她是否想找到一個更有權勢的男人依附。
隻要依附成功,從此她將一步登天,再也不用擔心沒錢買好看的衣服,好用的水粉。
如若鄒氏答應,就在某天下午,畫上最精致的妝容,出現在南街口,等著被人發現,然後劫走。
賈先生,你說我猜的對不對?”
賈詡扭過頭去,冷冰冰的回道:“莫名其妙!”
在場眾人全都靜靜的聽著,心中暗自琢磨曹昂說的話,似乎有些道理。
鄒氏固然有主動攀附曹操之心,但是若沒有人在背後主動幫她策劃,恐怕也很難成功。
而賈詡正可以成為她最好的幫手。
因為賈詡可以安排曹操進入宛城後的住宅,也可以設計路線,讓曹安民出現在南街口,“巧遇”鄒氏。
可是,賈詡這麼幫鄒氏,到底是圖什麼?
賈詡被稱為毒士,做任何事都是為了他自己,隻要有利可圖才會做,絕不會助人為樂,平白無故的為鄒氏和曹操成為管鮑之交而牽線搭橋。
“隻因這賈先生的目的,是想要逼反其主公張繡,”這時候曹昂繼續道:“鄒氏畢竟是張濟的遺孀,而張繡麾下西涼軍,都為張濟遺留。
所以這賈文和雖看似設計幫了鄒氏的忙,可實際上,鄒氏被安民搶走,張繡無法對麾下西涼軍交代,也隻能謀反。”
“所以,佑維,”曹昂看向張繡道:“你也是這賈先生手中的一枚棋子,被其利用而已。
我早就讓子龍跟你說過,不知你當時可相信?”
“慚愧,”張繡苦笑了一下道:“當時末將不信,要不然也不會與師弟又交手那麼久了。”
此時張繡算是看明白鄒氏的本色,也不再因為她被曹操搶走而心懷芥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