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裏麵也有例外,曹洪一係便是例外中的佼佼者。
其實,曹氏宗親將領之中,大部分人都在軍界掌有實權,跟地方上牽扯不到關係。
隻有曹洪,不止府中門客眾多,而且經營各種生意。
宋氏賭坊便是其中一家。
這家賭坊不止經營賭博,而且還兼放高利貸,隻要任何人牽扯其中,十有八九會被騙個傾家蕩產。
那裏麵又養有許多打手,但凡還不上賭債的,便會強逼債戶妻子女兒入娼僚賣身還債。
那娼僚自然也是他們自己人開的,如此便形成了一條龍服務。
正因為這一條生意鏈,不知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也不知有多少含冤之人向縣衙報案。
但案子牽扯到曹洪,即使冷峻如滿寵,也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滿寵也不傻,他固然想要大力整頓地方治安,但想要拿曹洪開刀,還是要掂量掂量的。
此時終於有了機會,有了曹大公子與夏侯惇給他撐腰,他簡直快要合不攏嘴。
滿寵出了軍營之後,當即騎上自己的快馬趕回縣衙,剛到門口便命令道:“召集所有衙役前來,有重要任務。”
不多時,三百多衙役在縣衙大院裏隊列整齊。
滿寵換了一身精練的短打扮,站在屋簷下手持長劍來回踱了兩步道:“以十人為一組,但凡有人私自離隊,為匪徒通風報信者,定不輕赦。”
“諾!”
眾衙役看滿寵冷峻的表情,心中都感覺發緊,想來這定然是要有大事發生。
旁邊的縣尉拱手道:“請問滿府君,咱們這次目標是誰?”
“查抄宋氏賭坊,任何人都不準放過,”滿寵道。
此言一出,現場數百人倒吸冷氣之聲此起彼伏。
這幫人都是許都地界上的地頭蛇,誰不知道宋氏賭坊背後的大樹是誰?
甚至這些人有的還得過賭坊的好處,有些人還欠著賭坊的錢。
那縣尉遲疑道:“滿府君,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滿寵拔出長劍,厲聲道:“爾等聽從命令即可,出了事,我擔著。
但誰若敢從中作梗,休怪我翻臉無情。”
他說著,一劍把一個桌角砍了下來。
眾衙役看了無不膽寒,隻得硬著頭皮答應。
在滿寵帶領下,數百衙役浩浩蕩蕩便來到了宋氏賭坊。
那是一座三層小樓,門前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又有十幾個凶神惡煞的青壯,抱著膀子冷眼旁觀。
那便是維持秩序的打手。
滿寵一聲令下,衙役們全體出動,將這棟小樓層層包圍起來。
裏麵的賭客以及外麵的百姓紛紛前來圍觀。
那賭坊的打手倒也不害怕,反而鼻孔朝天的對著衙役冷聲道:“你們想幹什麼?我們這是正經營生,憑什麼阻礙我們做生意?”
滿寵上前道:“我乃許縣縣令,有人狀告你家賭坊巧取豪奪,坑蒙拐騙,把你家掌櫃叫出來。”
“縣令?”那打手鼻孔哼了一聲,並沒有把滿寵放在眼裏,冷聲道:“縣令就可以冤枉好人?”
“住口!”正在這時,從裏麵走出一個青衣文士模樣的中年人,對著滿寵微笑著施禮道:“在下宋友德,恬為本店掌櫃,見過滿府君。”
滿寵看著那宋友德微微愣了愣神,沒想到這臭名昭著的宋氏賭坊掌櫃,竟是這樣一個彬彬有禮的文士。
滿寵淡然道:“既然是宋掌櫃當麵,那就煩請跟我走一趟吧。”
“既然有案子牽扯到了宋某,宋某自當前去,”宋友德微笑道:“配合官府辦案,乃是我等應盡之責。
不過也不用如此興師動眾,還請滿府君讓這衙役兄弟們都散去吧,要不然去裏麵玩幾手也行。”
滿寵收到的命令是一個也不放過,雖然他不明白曹昂如此命令到底是為了什麼,但他卻極力想借用曹大公子的實力,打掉這許都一害。
滿寵冷聲道:“爾等今日一個別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