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兩邊路又被堵住,他們逃無可逃,宋友德情急之下指著路邊一座宅院的的大門吼道:“多抓幾個人質,進那裏麵去。”
他一聲令下,所有匪徒開始各自抓住身邊的百姓。
因為老弱婦孺好控製一些,所以他們抓的大多都是孩童以及婦人。
在眾人的簇擁之下,宋友德帶人衝進了旁邊那棟宅院。
曹昂率領人馬很快就來到院落門前與滿寵彙合。
滿寵愧疚道:“大公子,下官失職,竟然惹出如此大的動靜。”
曹昂凝神道:“先不要說這些,抓捕匪徒,解救人質要緊。”
典韋看了看那扇門,冷聲道:“這小小院落,如何藏得住人?
隻需末將一人前去,便能誅滅匪徒。”
他說著,上前一腳把門踹開。
可是陡然之間,從門裏麵飛出來一個碗口大的東西。
典韋連忙一拳打到一旁,這才發現那竟然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圍觀的百姓頓時發出一陣驚呼,那正是被捉拿人質之首級。
隻聽裏麵之人高聲喊道:“大公子,求您看在子廉將軍的麵上,放我等一條生路。
我們這裏有四十餘個人質,要是大公子下令強攻,那我們就跟這些人質同歸於盡。”
這時候從裏麵傳來百姓的哭喊聲。
“大公子,救命!”
“莫要強攻,放過我們吧。”
……
“混賬!”典韋氣的站在門口哇哇怪叫,回頭看了看曹昂。
曹昂板著臉搖了搖頭,典韋隻好悻悻的退了回來。
這幫窮凶極惡之徒死有餘辜,想要剿滅他們也不難。
可若不管人質安危,強行衝進去殺人,到時便會留下曹昂草菅人命,不顧百姓安危的惡名。
畢竟這是在許都的街頭,又有這麼多百姓圍觀,曹昂自然不能那麼做。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後麵傳來一陣馬蹄聲,曹昂回頭一看,發現曹洪來了。
曹洪一到近前,馬匹還沒有完全停下,便跳下馬來,氣呼呼的徑直向門口走過去,邊走邊喊到:“宋友德,你這個畜生,打著老子的名頭招搖撞騙也就罷了,如今還鬧出這等事端,給老子滾出來。”
“將軍,饒命啊,”裏麵傳來宋友德的聲音道:“實在是大公子不分青紅皂白,下令讓滿府君拘捕我等,我們怕啊。”
“混賬玩意,”曹洪怒道:“爾等要是沒做什麼虧心事,何用大公子下令拘捕?
如今做下如此大事,不死也難了。”
他說著,抬腳便往門裏走,這時陡然從裏麵又飛出來一顆人頭,伴隨著宋友德的聲音獰笑道:“子廉將軍,既然早晚都是死,那也休怪我們不講情麵了。
您盡管進來便是,不過弟兄們臨死之前,也要拉這幾十條人命墊背。”
“……老子當初怎麼瞎了眼,收了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曹洪氣的直哆嗦:“這樣吧,老子進去給你們當人質,你們把人質放了。”
曹昂連忙上前拉住他,低聲道:“叔父,不可莽撞,這幫人已經失去理智,不可等閑視之。
此事宜智取,不易莽撞。”
曹洪用力的搖頭了搖頭,愧疚道:“子脩,我這……哎……
這姓宋的當初投來之時,我見他知書達理,精明能幹,極善打理生意,故而便收為己用。
哪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個窮凶極惡之徒。”
“你說他知書達理,精明能幹?”
曹昂指著大門笑了笑,心想你是不是對知書達理有什麼誤會?
這明明就是一個衝動暴躁的匪徒頭目,跟精明哪能扯上什麼關係。
突然之間,曹昂覺得有一絲不對勁。
曹洪對其他方麵不敢說,但是對做生意方麵,看人是極準的。
那宋友德能夠將這麼大的賭坊青樓等打理的井井有條,說其的確是個精明能幹之人。
可是這麼一個聰明人,曹昂隻不過讓滿寵前去抓捕,對方便不惜在許都街頭大打出手,強行突圍,甚至鬧到劫持人質的地步,這豈非太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