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有誰見過伏典?”曹昂問眾人道。
在場所有人,無論羽林軍還是眾公卿全都搖了搖頭。
有個羽林軍軍兵小聲道:“昨日晚間,小人曾在營房之內見過伏都尉。”
“去營房看看,”曹昂說著,帶領趙雲太史慈等一眾軍士向羽林軍營房行去。
羽林軍作為負責宮禁的軍隊,在後宮以及外宮牆之間有獨立的軍營,也有統領辦公之所。
劉協以及眾公卿都感到好奇,全都跟在後麵,準備看個究竟。
這浩浩蕩蕩百十人徑直來到羽林軍軍營之內。
在軍兵指引之下,曹昂走到伏典的廨舍門前,隻見房門緊閉,太史慈上前推了推,回身對曹昂搖了搖頭道:“從裏麵閂著。”
隨即他拍了拍門,沒有任何動靜,又去推了推窗,也沒有推開,顯然也是從裏麵閂著。
曹昂心中感到不妙,回身對皇帝以及眾臣道:“恐怕隻能撞開。”
“撞門,”劉協命令。
曹昂衝著太史慈點了點頭,太史慈抬腳便把門踹開,陡然聞到一股血腥氣從裏麵飄了出來。
眾人隔著門望去,隻見屋內伏典仰麵癱躺在毛氈上,胸前還插著一柄匕首。
眾人頓時發出一陣驚呼,低聲紛紛議論起來。
“這門與窗都從裏麵反鎖著,伏典死在裏麵,顯然是畏罪自殺。”
“這不對啊,伏典要燒毀皇宮,然後再畏罪自殺,他這麼做是圖什麼?”
“依老夫看,這伏典必然是被人脅迫,然後又被同謀之人所殺。”
“再說一遍,門窗都從裏麵反鎖,難道凶手殺人之後,能變成煙霧飄出來?”
“總之伏典不可能自殺……”
……
眾人議論紛紛之中,曹昂捏著鼻子,在趙雲和太史慈的護衛之下進到室內,隻見伏典身前的血跡已經凝結。
趙雲稍微粘一點血,放在鼻尖聞了聞道:“至少死五個時辰以上了。”
曹昂隨便看了看,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房間,僅有一桌一幾一榻而已,大約平常伏典隻在當值時在此稍事休息。
看伏典的死亡形態,也的確是自殺的動作。
他走出房間來到皇帝麵前道:“看不出端倪,請陛下傳仵作驗屍吧。”
劉協頭腦已經發懵,木然的點點頭,喃喃自語道:“朕不曾虧待與他,他為何要如此?
他要殺朕,卻又自殺,這到底是為什麼?”
這件事實在令人不解,沒有人能給出答案。
……
兩日之後,司空府書房之中,曹操曹昂父子相對而坐。
這兩天裏,伏典之死案依然沒有什麼眉目。
伏典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
雖然看似門窗都從裏麵反鎖著,但是對見識過後世諸多密室殺人案的曹昂來說,他心裏非常清楚,所謂的密室根本就不存在。
伏典沒有自殺的動機,更沒有焚毀皇宮,謀殺皇帝皇後的動機,他這麼做一定有未曾查知的秘密。
隻不過這個秘密現在卻沒人能夠解開。
同時另一樁疑案,賈詡為什麼明知道王旦的話不可信,依然謀劃了宛城之變?
他跟賈詡無冤無仇。
賈詡這麼做,到底聽命於誰?
可是曹昂派人前去審問,賈詡卻一問三不知的裝糊塗。
曹昂準備派郭嘉前去審問,到時候,讓這兩個洞悉人心的聰明人過過招再說。
書房裏,曹操把一封信推到曹昂跟前,微笑道:“剛剛接到徐州送來密報,袁術已派韓胤為使者,前去迎娶呂布之女,呂布也已經答應了。
現在你怕是後悔,當初在兗州輕易放走那呂布之女了吧?”
“我已有妻室,也有了兒子,還怎會在乎別人?”曹昂急切的抓起那封迷信,掃視了一眼,忍不住攥了攥拳頭。
“看你這言不由衷的樣子?”曹操嘲笑了一句,親手給兒子倒上一碗茶,笑道:“喝杯水,去去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