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覺得有道理,讓袁術先把糧食運來再說。
袁術果然不曾運半粒糧食到徐州,反而自己派紀靈前去剿滅劉備。
可是這一次袁術與呂布聯姻,卻是真誠的很,命人當給呂布運來了十萬石軍糧,也算是解了呂布的糧荒,所以呂布對於這次聯姻才無比看好。
“琦兒,你這是說的哪裏話?”呂布急道:“雖說為父缺糧是真,但也絕不會為了糧食而犧牲你。
為父隻是不想看你對那小曹賊晝思夜想,做那些虛妄之事。”
“誰對他晝思夜想了?”呂玲綺扔下一句話,轉身便跑開了。
呂布攔下將要離開的婢女,冷聲道:“給我站住,看好了小娘,這些日子不能出現任何差池,聽明白了麼?”
“諾!”那婢女對著呂布施了一禮,然後跟隨呂玲綺跑遠。
看著主仆二人的背影,呂布微微歎了口氣。
所謂知女莫若父,呂布是個心思非常細膩之人,對於從女兒離開兗州之後的舉動來看,女兒恐怕是看上那小曹賊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小子長相的確是俊逸不凡,如玉樹臨風,再加上常年指揮軍隊作戰,身上自然而然帶有一絲英武之氣,這對小女子的殺傷力太大,女兒能看上那小子也實屬正常。
可是,如今他與曹操已經沒有任何可能再結成聯盟,所以女兒的心思也隻能付諸東流,不可能有任何結果。
而現在來看,讓女兒嫁給那袁氏嫡子,乃是最好的選擇。
……
呂布離開內宅,徑直來到前麵的廨舍,有侍從躬身道:“主公,元龍先生等候多時了。”
“為何不早說?快帶我去見,”呂布趕緊跟隨那侍從來到書房。
他竊取徐州之後,也知道做的有些不地道,所以對徐州的士人以及豪紳還算客氣。
書房裏,年近四旬的陳登一見到呂布便深施一禮道:“聽聞將軍要與袁術聯姻?登以為萬萬不可。”
“他有子未娶,我有女未嫁,有何不可?”呂布歎口氣道:“這徐州自陶恭祖治下,便時刻遭受袁術威脅,劉玄德繼任徐州之主後,更與袁術鏖戰於盱眙,死傷的可都是我徐州子弟。
如今我與那呂布聯為兒女姻親,從此徐州與揚州便為一家人,他袁術再也不會攻伐我徐州了,難道不是兩全其美之事?”
陳登是當初逢迎劉備為徐州之主的主要功臣之一,後來呂布強行占據了徐州,並把陳登兄弟作為人質扣押在下邳,他心中自然對呂布深惡痛絕。
此時他已經接到父親的密令,阻止這場聯姻,以防徐州與揚州聯為一體。
“將軍,”陳登跪坐在氈墊之上,向前傾了傾身道:“當今天下雖然群雄並起,但皆奉漢旨,大漢朝廷雖然傾頹,但卻依舊是天下正統。
如今曹公迎奉天子於許都,士人紛紛投奔,則大漢中興,指日可待,將軍應尊奉朝廷,幫助曹公平定天下,此順天應人,為大義也。
將軍要與那袁術締結婚約,同流合汙,必會招來不義之名聲,從而陷入危如累卵之地。”
呂布聽了這一番話,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道:“我與那曹操有不共戴天之仇,他豈能容我?
倒是那袁術,以軍糧相贈,足見坦誠。”
“將軍,您不能為了那十萬石軍糧,便陷入不義之地啊,”陳登道:“袁術倒行逆施,妄建帝號,天下震怒,就連其部下,江東孫郎都已與其決裂,將軍怎能上他那條賊船?”
“十萬石軍糧難道還少麼?”呂布憤然看了陳登一眼。
如今徐州的糧食都被捏在這幫士紳手裏,半粒也不肯拿出來給他呂布,以至於呂布的軍糧捉襟見肘,難以為繼。
如今陳登還來跟他說風涼話,勸他不要為了十萬石軍糧而與袁術結盟,這純粹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呂布對陳登擺了擺手,冷聲道:“我意己決,無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