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曼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小弟弟，我們都不是壞人。你不要逗我們開心了。這地方早十年...嗚嗚。”
蘇傾璃連忙起身堵著她的嘴，將還沒說完的話封住。
“好，我知道了，原來這裏叫漠永鎮，”
她給薑隋使了使眼色，好在對方立即會意。
他張嘴就是配合忽悠，“是啊是啊，我們幾個是外鄉人，第一次來到這裏，少見多怪。”
蘇傾璃見小孩吃得差不多了，拉住其他人一起圍坐在一起。
“我叫蘇傾璃，這邊的是薑隋和倪曼。能告訴我們你的名字嗎？”她打算從這小孩身上慢慢入手。
“大牛。”小孩稚嫩的聲音中帶著些沙啞。
“噗哈哈哈哈哈哈。”倪曼聽到後忍不住捧腹大笑。
薑隋看了看小孩的臉色，回手給了她一肘子，讓她閉嘴，“你懂什麼，賤名好養活，以前很多人都這樣起名。”
倪曼不滿被討厭鬼給教訓了，但想想自己確實不應該嘲笑一個小孩。
她低頭認錯，“對不起，我不該笑你的，我隻是下意識就...”
大牛的眼神毫無波瀾，“無所謂，名字隻是個代號，並不代表什麼。”
“你為什麼會睡在廟裏呢？剛才我好像聽到你說什麼妹妹...”蘇傾璃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這個名叫大牛的小孩身上。
“我妹妹她...”提起妹妹大牛頓時哽咽，雙手發抖，極力壓製著內心的痛苦。
“你慢慢說，不著急。”
她竟然從一個身高還不到她半腰高的小孩身上看到了滅頂的悲痛和絕望。
他過了一會才平靜下來，“她死了，我想給她下葬，給她立個墓碑。”
“但是我太餓了，撐不住暈了過去。”大牛終於忍不住，抱頭痛哭，釋放自己壓抑的情緒。
隻有這個時候他才像一個八九歲的小孩。
“讓我們來幫你吧。”倪曼因為剛才嘲笑他名字的事情，心中愧疚，這時主動提出了要幫忙。
大牛眼中閃爍了淚光，鼻子通紅，“你們...”
“當是我給你賠禮了。好嗎？”倪曼眼神真摯，樣子十分誠懇。
假設大牛是這個幻境中的鑰匙，那他們是不是幫助他完成心願就能打破這個死循環？
目前的情況來看，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等大牛吃飽喝足，恢複了精神和體力之後，他們幾個開始商量給他妹妹立碑的事。
蘇傾璃觀察了下他的臉色，“大牛，你不要介意我問一下，你妹妹的身體在哪嗎？”
大牛站起身子，走出廟外，“我帶你們去。”
他們幾個被大牛帶到接近漠永鎮外圍的一個山上。
“啊——”倪曼大叫一聲，用雙手捂住眼睛不敢去看。
眼前是一副令人毛骨悚人的場景，堆積成小山一樣的屍體，有的剛開始腐爛，有的已經成了白骨，基本已經麵部全非。
大牛雖然雙眼通紅，但神情麻木，“我妹妹就在裏麵。”
“你們漠永鎮怎麼沒有專門的墓園嗎？”
他解釋道：“本來有的，後來有一次發洪水就被衝毀了，之後就一直拖著沒有新建。”
“不過被毀的那個墓園是我們這些沒有戶籍流浪街頭的窮人用的，那些達官大老爺有專門的墓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