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哥,你吃點東西吧,我想師傅他老人家,也不想你這樣。”
“是啊安兒,你從昨天到現在水米未沾,身體怎麼受得了?你要是病倒了,誰給你師傅起靈下葬。”
縣城外。
身上穿著白紗的杜曉月,捧著一碗粥,心疼的看著李安。
在一旁陪伴的二嬸,也是連連相勸。
在師傅屍體旁邊,正給師傅燒紙錢的李安,抬頭看了一眼關心的二人,微微的點了點頭,接過米粥一口喝了下去。
李安吃了東西,杜曉月和二嬸也放下心來。
李安的師傅為什麼死,二人聽杜遠講過。
她們心中明白,李安對他師傅並沒有多深的感情,畢竟兩人接觸還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說什麼師徒情深是有些誇張了。
如果李安師傅是老死病死,李安頂多會感慨人生無常,不會有什麼傷心的舉動。
可如今,這位老人家是代替李安死的,李安心中肯定會充滿了愧疚和自責。
事實正如二人想的那樣。
李安對這位師傅,並沒有什麼師徒情,他對這位師傅的尊敬,主要還是因為那天傍晚的教導。
古語言,師徒如父子。
老人家是真的把李安當成了徒弟,如果他不把李安當成自己人,那晚根本不會說那些掏心窩子的話。
“安哥哥,天靈衛來人了,好多人。”
就在李安剛喝下米粥,拿起蒲扇驅趕圍過來蒼蠅的時候,收拾碗筷的杜曉月,注意到了城門口湧出了一大堆身穿錦衣的人,連忙小聲提醒李安。
“是不是過來找安兒你的麻煩的,要不要我把你二叔喊過來?”
同樣也注意到城門口,湧過來一大群錦衣人的二嬸。
擔心是來找麻煩的,緊張的站起來就要去找二叔。
“二嬸不用了,二叔也在其中。”
看清楚來人的李安,知道肯定是東方羽的屍體被發現了,對方是過來詢問自己的。
畢竟東方羽的死法,和李安師傅的死法實在太像了,這不得不讓人聯想在一起。
“嘩啦啦啦……”
很快,十幾名錦衣人跑了過來,圍住了李安等人。
“你們立刻滾開。”
走在最前麵的泰安縣百戶,冷著臉驅趕走了其他屍體的親人。
那三家的人也不敢多言,東西都顧不得收拾,就連滾帶爬的跑到了遠處。
看著將自己和二嬸杜曉月三人包圍的錦衣人,李安抬眸看了一眼插在旁邊的橫刀和鬼頭刀,龍象般若功慢慢運起,做好了戰鬥準備。
雖然昨天夜裏,他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但這玩意也隻是說說。
如果對方真的不講道理直接抓人,李安除了動手,沒有第二個選擇。
都是衙門裏的人,誰不知道對方辦事的程序。
一但被抓住,那就是黃泥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這位大人,我並沒有動我師傅的屍體,用不著這麼興師動眾吧!”
李安上前一步,將二嬸和杜曉月護在了身後,直麵泰安縣百戶。
泰安縣百戶沒說話,隻是冷冷的看了李安一眼,側身讓到了一邊。
看著身姿挺拔,眼中毫無懼意的李安,章虎眼中帶著一絲欣賞,走上前,站到了李安麵前。
跟在章虎身後的二叔,悄悄給李安使了個眼色,慢慢挪到了李安身邊,護住了二嬸和杜曉月。
沒有看二叔,李安雙手抬起,對著章虎行了一禮。
“泰安縣衙役李安,見過千戶大人!”
“大膽、千戶大人麵前,還不下跪行禮。”
李安身體剛剛躬下,一名錦衣人上前一步,就是一聲怒喝。
李安身體立起,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那個錦衣人。
“我一身披麻戴孝,乃是孝子的打扮,你讓我跪下來,是打算把千戶大人給送走啊,你這人心真歹毒啊!”
說完,不管對方難看的臉色,李安對著章虎拱手道:“千戶大人,這種人心思歹毒,我要是你的話,絕對不會容忍這樣的人在身邊。這種人說不準哪一天,就在背後捅了刀子,您可要多加防範呀!”
“艸!”
李安這一陣挑動是非,氣的那人臉色鐵青,氣罵了一句,拔刀就要砍向李安。
“退下!”
看著李安表演的章虎,伸手攔下了要動手的手下。
抬步站到了李安麵前,章虎眼神逼視的看著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