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個找,若是尋不見了寧少爺,誰都吃不了兜著走!”
白蘞心裏咯噔一聲,昔年便是因為有人打著尋寧慕衍的幌子闖了進來把兩人抓個正著,從此他的命運經逢翻天覆地的改變。
回首往昔,他心髒緊縮,嘴裏泛起苦澀,那條路實在是太苦了。
富貴也好,風光也罷,不過是門外漢看的熱鬧,真正的辛酸苦楚也隻有經曆的人才知道。
隻堪堪一念心神之間,白蘞便決定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正值他想著如何藏身時,頭頂卻先傳來了一聲:“有沒有摔著?”
白蘞哪裏還有心▃
可也不敢在水裏久泡著,怕他爹回來了,他隻好清理好自己換上潔淨的衣物,又把屋子給恢複了原樣。
白蘞坐在屋裏的小桌旁,看著碗裏褐色的藥湯,捏著鼻子不願意看,藥湯難喝,他再清楚不過。
他猶豫著要不還是不喝算了,想來那人也沒那麼厲害,不至於一次就有了,畢竟以前也沒有。
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若真不小心的話,他還不得跟那人牽扯上,那可全然不行,想到此處,白蘞屏住呼吸捧起碗——
幹了,就當是一刀兩斷!
白蘞睡了一覺,他實在是累著了,睡的極沉,是被屋外的開門聲給吵醒的。
“蘞兒,你在沒在屋子?”
白蘞聽到熟悉的呼聲從床上一骨碌爬起,連忙掀了被子把腳塞進布鞋,連腳後跟都未提上就匆匆跑了出去。
這一出門才發覺天色都不早了。
一身洗的發舊的青衫中年男子單肩掛著個木質藥箱,因身材清瘦常年帶藥箱四處出診,肩背微微有些傾駝。
臨夏溫黃的晚霞落在院中,薑自春從夕陽下走來,見著白蘞溫和一笑:“見著屋門閉著,還以為你沒在家裏。”
白蘞站在屋簷下鼻子忽有些發酸,這番場景他曾無數次的在記憶中重溫,即便是過去幾十年也依舊深刻,而今再見,心中五味雜陳。
他連忙上前熟稔接下薑自春的藥箱子:“爹怎的去了這般久,此次的病患可是太棘手了?”
薑自春由著白蘞抱下醫藥箱子,聽哥兒語氣委屈微有埋怨,笑著揉了揉白蘞的頭。
“就是個摔了腿的老漢,我給接了骨便回來了,隻是沒遇上牛車步行費了些功夫,在村口又遇上了劉老爺,他說近來有些頭痛腦熱,我又上了劉家一趟,劉老爺留爹喝了一盞茶,幾番耽擱回來的就晚了些。”
白蘞抱著藥箱子進屋放下:“地主劉家?”
薑自春點了點頭,他坐下拉住家裏唯一的哥兒,溫聲道:“劉老爺今日同爹問起你的生辰八字,他們家的老五早已經到了娶親年紀了,爹也瞧過那小子,雖是不如他前頭的哥哥精明,卻也是個踏實能幹的,你瞧著如何?”
白蘞眸子微睜,不高興道:“爹這麼快就想打發我走,可是我煩你了?”
“這說的是哪裏話,咱們爺兒倆相依為命,爹倒是想你一直在家裏,可是小哥兒哪有不出嫁的?”
說著,薑自春微微歎了口氣:“爹也想過同你招一上門女婿回來,可是咱們家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也隻夠個溫飽,怕是不好找上門的,到時候白白耽擱了你。”
“咱們村也不是小村落,人口也是不少,爹爹想著退而求其次在村裏找一戶好人家也相隔不遠是不是?哥兒雖年紀還小,可好人家多的是人盯著,也得早做打算。”
白蘞憂心問道:“爹可是答應劉家了?”
“沒得你的答應爹如何會貿然點頭,隻客氣了幾句,便是劉家家境不錯,可爹也不會見著有好就不顧你的心意了。”
白蘞微微鬆了口氣,挨著薑自春坐下,他知道自己是他爹的那塊兒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