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人反而更心許把哥兒姐兒的與之婚配。

隻是白蘞沒想到這老實本分的,開口可是自滿的很。

且不說他本來就沒有婚配的打算,而今知曉劉五是這樣的人,更是不堪與之相配了。

“家業富足好壞是其次,要緊的還是兩個人合不合得來,我同劉五哥性子怕是處不到一塊兒,實在是有緣無分。”

言罷,白蘞扭身便要走。

劉五被甩了個冷臉,再不明白的也曉得是受了拒絕,這回倒是也沒繼續癡纏著追上去。

他隻站在原地,還是仰著那張看起來老實巴交的臉,嘴裏卻道:“你敢不應承,以後你們父子倆就別想在村裏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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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白蘞有些悻悻然,上午原本還是愉悅的心情姑且是沒了。

在山上待到了下午,他找了個石墩兒坐著吃餅,山上濕冷,在草木叢裏躥了一兩個時辰,腿腳和布鞋早已經打濕了,一直走動著倒也不覺得冷,隻是瞧著背簍裏裝著幾株葛根和蒼術,收獲有些不盡人意。

經劉五那麼一鬧騰,白蘞哪裏還有心思仔細采藥,索然無味的吃了個打包上山的餅後,索性早早的就下山去了。

他想回去跟他爹談談,看如何跟劉家說明白。

回到小院兒,家裏卻正熱鬧著,他爹已經回來了,跟著在院子裏的還有今日上午請他去看病的秦娘子。

“蘞哥兒實在厲害,不愧是薑大夫一手帶大的,以後可就能幫著薑大夫出診了,薑大夫可鬆口氣不說,可也是咱們村的福氣。”

“秦娘子哪裏的話,這混哥兒未同我打招呼就去看診了,還好未出茬子,否則可就害了二牛了。”

話雖如此說著,白蘞在院子外頭卻都聽見了他爹的笑聲。

白蘞進院子去,正在說談的兩個人止住了話頭,秦娘子見著白蘞回來了,連忙上前笑嗬嗬道:“蘞哥兒可多謝你了,按照你的法子使了後,這才幾個時辰的時間,咱家二牛又能活蹦亂跳了,瞧這下午就坐不住跟著他爹跑去別村買豬了。”

“孩子沒事了就好,這都是我應當做的。”

秦娘子又拉著白蘞的手感激了好一陣,末了,留了一大塊豬肉,既當是答謝又當是出診費用。

村裏人就喜歡拿些實際的東西。

等著人走了,薑自春才撚著胡子看著白蘞:“你的膽子可是愈發大了。”

白蘞知道這是他爹怕自己給人誤診了,怕出岔子,他也沒覺氣惱委屈,把今日診的脈狀和開的藥如實說了一遍,薑自春聽完,笑了起來。

“你做的很好,以前隻要你打下手,倒是爹忽略了你的天賦。”

又還不忘連著自己也誇了一句:“我薑家的血脈,自是不會差的。”

白蘞嘴角也揚了起來,他哪裏有多少天賦,隻不過是勤能補拙罷了。

以前他不識得字,隻能幫著他爹曬曬草藥,研磨藥粉,藥方寫的什麼一概是認不得。

倒是也診得來脈,但隻能口述藥方,自己寫不下來,找人代筆多有不便,自己又不是名醫,也不可能有個專門的藥童,後頭又被一轎子抬到了寧家,更是沒有機會獨當一麵給人看診。

他爹雖是識字,且不說大夫忙碌,日裏難空閑出來,又還得養家糊口,便是有心教他卻也沒空閑。

倒是後頭他進了寧府才因緣際會識了字。

書香門第人家,就連大丫頭老媽子都是認得字的,厲害些的還通詩書,他大字不識沒少被笑話嫌棄。

寧府重視讀書,府裏有私塾供宗族子侄的幼子開蒙,便是女兒哥兒都能前去聽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