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不吃啊,吃,吃,能相聚到一起就是緣分,都是兄弟別客氣,來。”看著眾人相互對望,不知道這趙武怎麼一下子就變性了呢。
趙武也想到了或許是自己太過放羈,他們一時接受不了吧。忙撕下一塊雞腿遞給尚冰,並向一旁的劉默遞去個眼神,尚冰接過雞腿輕笑搖搖頭,也就跟著啃起來。
劉默會意,隨手也撕下一塊雞肉咬於口中,並說道:“嗯,這雞還蠻香的。”眾人這才跟著放開手腳,吃喝開來。
燒雞、東坡肘子這可都是好東西,還有各式各樣的葷素菜搭配在一起,加上味道還算不錯的米酒,這場飯菜算是極為豐盛的了。
一旦動起來,眾人也就不再那麼拘束了,有說有笑。與一幫子沒有讀過什麼書,又是身懷血仇的血性漢子,趙武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話不需要太多,實際行動見真章。
一頓飽餐過後,拍著飽飽的肚皮,算過飯錢,趙武又讓劉默把剩下的十餘兩分於眾人:“錢不多,一人一兩,待日後咱富裕了絕不會虧待眾位兄弟。”
這個眾人倒是相信,剛才就已經見識到了,趙武有兩家店鋪,跟著他日後肯定有不少好處的。眾人拿到半年的俸祿,感激的話倒不是他們這些漢子的特長。
但從這一刻起,趙武知道他這未來火長的地位已經在眾人心中生出,這一切不是靠武力和職位壓攝,而是從心底征服了。想到這,趙武不得不感概古人的單純,和鄙視後世人狡詐狡猾。
“他娘的,你放手還是不放?”
“不活了啊……”
趙武不勝酒力,再者也不怎麼喜歡米酒的味道,所以幾人也就他喝的最少,此時仍能保持清醒,而其他人這會卻是搖搖欲墜。剛走出酒來香的正門,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老婦的哭聲和一男人的喝罵聲。
趙武猛打個機靈,躍身奔向過去。
雖說酒量有點,也沒喝多少,但腿腳還是有點踉蹌,趙武衝到圍觀的人群,用力的扒擠進去,期間也有人不爽的罵咧幾句,趙武也隻是淡笑而過。
感情這年頭的人也都喜歡看熱鬧啊!趙武也顧不了那麼多,好奇心驅使下,他探長了腦袋向內望去。
隻見一黑襖老婦癱坐在地上,那架勢很想小時候在老家看到的潑婦坐地。隻見老婦身邊散落著滿地瓜果,在她不遠處還有一個癱倒的小案幾,想來是用來擺放瓜果的吧。仔細看下,在老婦身邊還有幾枚鐵錢。
“撞了你的攤子給你幾錢就已經不錯了,還想怎麼樣?”站在老婦對麵左手邊一中年漢子,一身的緊衣軍服,不過這軍服的顏色和趙武他們所穿的不一樣,這牽著戰馬的四名軍兵穿的是褐色。
“這幾位是什麼人呀?”趙武不知道這褐色軍服的軍兵是什麼人,遂拉了下旁邊的人問道。
被拉住的那個人,回頭看了眼趙武,一臉的稚氣,隨即轉過頭探向內裏,在趙武幾次的催問下,這才不耐煩的說道:“我怎麼知道。”
“攤子都被撞爛了,瓜果還踐踏了很多,這可都是俺的命啊。”老婦越想越急,聲音顯得那麼悲淒。
“老東西,別給臉不要臉,爺今個還有要事,再糾纏就拉你去見官。”牽著匹馬兒的青年人,一臉的怒氣對老婦吼道:“賤民!”
“見官,見官,誰怕誰啊,孟老爺最講理了。”什麼時候看熱鬧的人,就是有那麼幾個惟恐天下不亂的,這會不知道誰喊了這麼一嗓子。
眾人也都跟著嚷嚷:“就是,孟大人的軍規最嚴厲,你們敢這樣,絕對不是棗陽的軍馬。”還有人蠢蠢欲動,欲上前拉住那幾名軍兵前去見官。
一看眾人有想動手的樣子,青年漢子連忙向中年大漢低頭交耳嘀咕幾句,中年大漢點點頭,猛力抽出腰刀,高舉空中:“我們有公務在身,誰敢阻攔,當按欲亂之罪論處。”
欲亂之罪,這說的有點過了,你一個軍兵就敢說欲亂,還好不是說亂上,要不就憑這句話也能治你的罪了,趙武這樣的想著,突然感覺身後有人在推擠。
“都讓讓,裏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