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趙武的樣子,曹旭不禁哈哈大笑,輕拍著趙武的肩膀說道:“哈哈,怎麼了小子,是不是覺得跟以前不一樣,以前不是在人前要做上官嘛,現在這才是我的本貌。”
人本來就是帶著麵具做人,從懂人事起就得戴著一副麵具,說著違心的話語,露出虛假的笑容。
朋友之間要帶麵具,戀人、夫妻之間也戴著麵具。來到軍營,趙武麵對的差不多都是一幫子沒有心計的青年,所以也忘記了人是要戴著麵具的。
這不禁使他想起了鄭智化的《水手》,如今的我,生活就像在演戲;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戴著偽善的麵具;總是拿著微不足道的成就來騙自己,總是莫名其妙感到一陣的空虛,總是靠一點酒精的麻醉才能夠睡去……
“發什麼呆,來,今個不醉不歸。”曹旭叫醒還在回憶的趙武。
這親兵辦事的速度就是快,不知什麼時候,酒菜已經被擺上了桌,為了方便曹旭,酒桌還往桌邊挪了挪。
“不醉不歸。”恭郎也舉起酒杯說道。
看著兩人愜意的表情,趙武搖搖頭:自從來到這裏,一直都是為了命運而奔波,還真沒有放鬆過呢。
當下趙武端起桌上的酒杯高舉:“來曹頭,謝謝您這些日子對趙武的關照,這第一杯我敬你。”
說罷,仰脖一飲而盡。恭郎不知是賭氣還是什麼的,也舉起酒杯:“曹頭,恭郎嘴笨,但這第一杯也是敬您的。”
曹旭笑著舉杯,也是一飲而盡。麵前這兩位年紀相當的孩子,是他曹旭心愛的部下。在曹旭眼裏,其實恭郎和趙武一樣。
隻是,趙武年幼,性情卻比恭郎沉穩。憑這點,曹旭覺得也許讓恭郎跟著趙武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對於他自己,他從來沒有去想過以後會如何,他的一生誌願隻有一個,那就是收複失地。可如今朝廷的態度,已經讓他淡漠塵事。
如果不是心誌未滅,或許此刻他還真有股削發為僧的想法。酒過半旬,曹旭的話也多起來了,他說著陳年往事,話語之中充滿的憤怒和無奈。憤怒朝廷的無能,無奈的自己空有一番大誌。
‘咣當’
隻聽一聲脆響,正聊得興起的曹旭、趙武兩人,循聲望去,卻發現恭郎手中的酒杯破碎在地。人也正倒在地上,原本就有點黑的臉,此刻顯得更黑了。
“曹頭,要不先喝到這,我把恭郎挪挪地方。”看著恭郎五大三粗的,誰知道酒量那麼差。
趙武以為隻有自己酒量是最差的,三人這才喝了兩壇,趙武沒倒,恭郎卻先倒了。
“把他放到我床上吧,咱哥倆再喝。”
看著曹旭那樣子,是不喝倒,估計是不會睡了。趙武無奈,也隻有舍命陪君子了。不管自己能不能喝,可總不能駁這一手提拔自己的頂頭上司吧。
把恭郎挪到了床上,兩人又繼續喝著,天南地北的扯著。從曹旭的話中,趙武得知。現在朝廷共分為三派。
寧宗趙擴是主戰派,但由於軍政大權旁落,現在也隻是身居深宮,很少外出。寧宗的皇後楊桂枝,不屬於主戰,也不主和,屬於一個中間派。
而以史彌遠為首的士大夫則是主和派,也是掌握著寧宗一朝的政務大權,軍權也和楊皇後平分。
寧宗這個人,趙武多少還是知道點的,他比孝宗更希望收複失地,複我大宋江山。可是天不遂願,開禧北伐的失敗,韓侂胄的被殺,已將他的雄心壯誌抹滅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