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結識趙與莒,又贈予厚物,也隻是覺得趙與莒是個可交的朋友而已。又是能夠談得來的知己,除此之外再無他想。
趙與莒娘舅家業不大,這二十來個人是安置不下的,但趙武又不願意拋開弟兄們,自個住進全家,就這樣在趙武的堅持下,在全家外麵搭建了幾個簡易的棚子住下。
入夜,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驚醒了剛剛入睡的眾人。隻見來人不是外人,是四將的幾個弟兄。
他們灰頭土臉,滿身的臭氣。估計好多天沒洗過澡了。來人一見到趙武,立即上前參拜:“將軍,知軍大人病重,命將軍即刻返回棗陽。”
“啊——”
趙武驚呼,這事?也太巧了吧,趙與莒的娘舅病重,岌岌可危,而自己的未來嶽丈如今也來這套。
可聽來人稟報說,他們跟隨恭郎返回棗陽,半路遇到了孟宗政的親隨。說著來人還掏出帶著汗臭味的信封。
趙武借著火光,展開信封一看,這筆跡他認得,是未婚妻孟可鈺的筆跡。信中說家父病重,危在旦夕,但臨終前還有一心願未了。
那就是讓他唯一的女兒孟可鈺完婚,趙武與孟可鈺訂親,現在在棗陽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雖趙武距離尚遠,但也別無他法。
當下趙武命眾人收拾行囊,並拿出書信和樂玉兒解釋一番,這才深夜去叫醒了趙與莒,並和他講明。
當下趙與莒又把還剩一半的天山雪蓮交與趙武手中:“帶上這個。”
趙武一看是天山雪蓮,當下就推辭道:“贈人之物,豈有再還之禮。”
誰知趙與莒把眼一瞪:“你我情同手足,還說這些。再說娘舅喝了天山雪蓮,病情已有所好轉,又有你贈予的靈芝等珍貴藥材,相信病情很快就會痊愈了。”
“這個……”
趙武也很想接下,先不說孟宗政一直都待他不薄,就是論私心,現在趙武還隻是一七品武將,孟宗政為官多年,人脈自然比他厚上許多,以後還要多多仰仗他呢。
“別這個,那個的,男兒大丈夫,別他娘的磨磨唧唧。”
當下趙與莒強拉過趙武的手,把半支天山雪蓮塞進趙武手中。
“為兄現在也幫不到你什麼,我已命家仆炒了點幹麵,一會帶上。”
“嗯,本想可以和哥哥多聚幾日,再趁此機會在紹興府多多玩耍一陣,誰知竟會出這事!”
趙與莒探探手,歎氣道:“哎!世事無常,豈是你我能夠掌握的。”
“不過你我兄弟年紀尚輕,來日方長,到時為兄再與兄弟把酒言歡。”
這時樂玉兒過來催促,說家當已經收拾完畢,隨時可以返回棗陽,當下趙武辭別趙與莒,翻身上馬,猛抖馬韁,頂著月色朝棗陽方向飛馳。
望著趙武漸漸遠去的背影,趙與莒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高興?難過?
“弟兄們,一路辛勞,回到棗陽,我再陪弟兄們痛飲。”
連日來都未曾好好休息過,送趙與莒又是一路疾行,現在又是覺睡到一半,就被喚起。雖知道他們不會有怨言,但趙武覺得還是有必要激勵一下的。
“跟隨將軍,生死無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