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武想起在後世五十多歲的人不是幹建築和體力活的還有很多嗎?不管他們外貌如何,要不先試試有沒有幾個帶力氣來的。
想到立馬就做,恰巧此時正值午時,百姓們多在家中休息或者午睡,或做其他勾當,東門也沒有幾個人過往。
當下趙武命大力士王鏞跑到城門外搬來一塊百十斤的石頭,讓這十四個人挨個試舉,第一個是年紀最大的那位。
那位老兵一看這足有一百斤的石頭,雖是極不情願,可人家是頭,你不能不服從。那老兵裝模作樣的卷起袖管去搬石頭,可搬了半天,愣是連地麵都沒離開。
氣得趙武直搖頭,接著又試了幾個,都是同樣的情況,最厲害的也就是把石頭搬離了地麵,可竟然連一步都走不動。
“罷了,罷了,你們這些個老家夥啊,哎。”趙武氣得竟毫無脾氣,蹲在地上不住的歎氣。
“頭,不是我們無用,隻是我們這些老哥兒,都是在平叛中受了點傷,多少都帶點殘疾,所以就沒法搬動,要不然,就這點斤兩,還不是小事一樁。”
一名老兵掄起袖子給趙武看,隻見他兩隻胳膊上都是傷痕。傷痕累累,其中還有一道看上去好像是被箭矢射穿的傷痕。
“這,這,都是在太湖剿匪時留下的,當時骨頭都碎了,要不是碰到了個好軍醫,隻怕這胳膊都要廢了。”那老兵指著胳膊上最深的兩道痕跡,說道。
經他這麼一說,其他老兵也都是圍到趙武身前,有掄袖子的,有提褲管的,還有直接脫去上衣給趙武看傷勢的。
個個都是傷痕累累,不是骨折過,就是被傷過要害,反正就是使不得多少力氣。按說這樣有功軍士,晚年應該受到朝廷優待吧,可誰知就在昨日竟被一紙召令,全部都又給召回了軍中。
說到這裏,其中還有一老兵向趙武訴苦,道:“如果說以前文貴武賤,可現在武人連賤都稱不上了,隻因上……”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一名老兵上前捂著了嘴巴,使個眼神,給拉到了一邊。
趙武看在眼裏,也明白他後麵要說些什麼,可趙武現在都自身難保了,暫時也幫他們討不回個公道來。
“算了,你們都回崗位吧。這到關門還有段時間,就交給我來想辦法吧。”揮去了眾人,趙武在城門左側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將軍,這事有這麼難辦嗎?”一直都很乖巧的王鏞,看著趙武愁眉不展,此時則湊了上來。
“你說呢。”趙武手中拿著老兵遞給他前輪還在值勤時的名冊,這上麵明明記著有二十人,而到了他手中就隻有十四,這肯定是有意刁難,隻要今晚城門關不了,怎麼辦還不是他們說的算。
“將軍,要不俺來?”說著王鏞就大踏步的跑向了城門處,雙手使力,猛推城門。推了幾下,城門隻挪動了一點點,而王鏞此時卻已是滿頭大汗。
趙武走到王鏞身後,輕輕拍拍他的肩膀,輕歎道:“你也不看看這城門是用什麼做的!”
王鏞一愣,遂即圍著城門看了半天:“乖乖,都是鐵家夥,將軍你看這。”王鏞指著城門的插銷說道:“這都生鏽了,估計得好久沒清理過了,難怪俺推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