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的返回長生橋那裏的住所,長生橋位居東城與北城的交界。東有臨安縣學,南有國子監、太學、武學以及各個在京王府住所。
之所以選在這裏,首先考慮到的是這裏的人氣,不是百姓彙聚的人氣,而是官員彙聚的人氣。國子監、太學、武學,這都是大宋最高學府。
又有幾處郡王府,就連永寧郡王楊穀也是住在長生橋北邊一點。此處不謂繁華,但卻是天下才子的彙聚之地。
以後若想有大作為,這文人是必須要結識的,隻可惜了,他如今剛剛榮升從五品的郎官,在此之前竟沒有一個文人士子會正眼瞧看的。
一踏進院門,就見一個彪形大漢坐在當院。身後肅然而立著三個漢子。那人一見趙武走進院內,立即從椅子上跳起,飛奔到門口。
“嘿嘿,總算見著將軍了。”
趙武定睛一看,這除了恭郎還會有誰。雖說人也敦實了,皮膚又黝黑了一些,但身上透著的那份傲視一切的氣質,則是無法掩藏,尤其是那說話帶著的渾氣,一耳就能辨別。
“不在棗陽好好待著,怎麼跑這來了?”剛一進門,趙武就沒給恭郎個好臉色,冷喝道。
恭郎眼珠子在趙武身邊轉悠一下,抬手拉著趙武就向院內走去,還不忘回頭告訴眾人不要跟過來。“咱們找個地方說吧。”
趙武甩開了恭郎的大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而恭郎卻不知好賴,反而是笑著迎了上去。穿過前廳,越過幾處走廊,來到趙武平時故作姿態,看書的地方,也美其名‘書房’。
進了書房,也不待趙武讓他坐下,恭郎就搬來一把椅子,自顧自的坐下。對於這個恭郎,趙武是又想罵,又想訓,可又有一股想衝上去擁抱一下的衝動。
“說說,不在棗陽好好待著,怎麼跑這了?”
恭郎左右瞅瞅,就是不回答,直到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熊鐵走進來後,他這才開口說道:“不想幹了,那個史嵩之逼人太甚,老子受不了,就辭了那受氣的統製,來臨安投奔將軍來了。”
“胡鬧,你可知道棗陽三軍我花了多少心血嗎!你這說不幹就不幹了,那這些年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原本在路上趙武就猜想到恭郎肯定是受不了史嵩之的排擠,八成是掛印逃跑。沒想到真的會是這樣,趙武不由得怒吼。
恭郎自趙武從軍就跟他在一塊,豈能不知道他的脾氣。恭郎料到一說出,肯定會被趙武訓斥的,所以才等熊鐵過來後再說。
萬一趙武怒火攻心,動起手來,他是還手還是不還手。還手的話,這不光是以下犯上,同時這麼多年的兄弟情誼也就完結了。
不還手,恭郎又擔心自己被整個慘象,故此等候熊鐵過來。因為趙武有個毛病,再好的兄弟,發起火來,收不住手,隻要旁邊多一個人就沒事了,至少不會動手。
“是啊,你這人什麼事都是一腦熱,也不替將軍想想,為什麼要全力保著你們,還不是為了留著三軍。隻有三軍還掌握在我們手中,在朝中我們才有立身的本錢,奸黨也會對我們有所忌憚。”和恭郎交情最好的熊鐵,聽到恭郎就因為受不了氣被辭去了統製官,遂走到恭郎身前數落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