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便有一名老仆,端來一杯茶,放在張煜右手邊的小桌上。
張煜不緊不慢,輕輕抿了一口讚歎道:“嗯!瑟中帶甜,苦盡甘來!好茶!”
放下茶,又對著王賢微微一笑說道:“聽聞先生博學多才見識不凡,晚輩冒昧問一句,先生對此次北伐作何看法?”
王賢眯了眯眼,也喝了一口茶!沉思片刻之後,這才一臉興奮的說道:“自後晉高祖皇帝石敬瑭,割讓燕雲十六州,送於遼國以來,以有一百八十年餘。”
王賢抱拳對著汴梁方向,微微行了一禮,繼續說道:“我朝太祖,太宗皇帝,為了大一統功業,數次對遼用兵,便是心中文韜武略,誌向遠大。”
“當時遼國強盛,又占燕雲之地利。致使曆代北伐失利,不得寸進之功。”
“如今遼國孱弱!君臣不和,北方又有金人牽製。”
“而我朝剛平方臘,北伐之師挾大勝之勢,一鼓作氣收腹燕雲之地,自然不在話下,如此頗天大功,敢問何人可負?”
王賢義憤填膺,信誓旦旦,一番豪言壯語說完。
冷眼看著張煜,嘴角微微一笑。帶著幾分憐憫的語氣問道:“待我天朝大軍,凱旋歸來之時,敢問將軍!又當如何自處?”
張煜也是冷笑,卻是不急不慌,鄭重的問王賢:“先生!當真如此看好此次北伐?”
“我北伐大軍,數十萬雄兵,裝備精良後勤充足!又占據天時人和之利!豈能沒有作為?將軍還是想想自家處境吧?”
王賢立即爭辯,又反勸張煜道。
張煜之是搖頭歎息:“唉!就連先生也看不見宋軍弊端!真乃是,當事者迷旁觀者清!大宋無可救藥矣!
王賢臉色微變!有些不滿張煜的狂言。
沒好氣的怒吼道:“小將軍!如若再要妄言!某這便是要送客啦!”
張煜卻是厚著臉皮笑道:“誒!先生這又是何苦?關於此次北伐,果真有如此信心。晚輩隻是頗有質疑,先生又何苦動怒?”
隔壁閨房中,兩名坐在床榻邊上的少女,聽到王賢發怒,兩人也是跟著緊張起來。
“小娘子!你說那賊人會不會、、、?”
丫鬟小雙,看著自家小姐。擔心的問道。
王幼娘心中不安,也是非常擔心父親,怕他惹怒了張煜這個賊寇頭目。
此刻隻能故作鎮定,握著小雙的手安慰道:“不會的!啊爹性格雖然剛烈!但也不會輕易得罪此人。”
“這賊人小頭目雖然狂妄,阿爹定然不會與他一般見識!”
小雙聽了自家小姐如此這般說完,心中稍稍寬慰了一些。
嘴巴卻是嘟囔道:“這些賊人也是奇怪,那些人卻是到處劫掠百姓,惡事做盡!這人卻是,對待百姓秋毫不犯。”
“小雙!瞎說什麼呢?這賊人隻是年少了些,還不都是賊人?那李員外,楊家,還有悅風糧店的郭掌櫃,不都是被此人所害?如此草菅人命,哪裏有半點憐憫之心?”
王幼娘!想了想,對著小雙反駁道。
小雙此刻,似乎忘記了剛才的緊張,也是不甘示弱,分說道:“李員外家的小妾,就是強搶來的民女。”
“其子也是囂張跋扈,到處欺壓百姓,打死了人,也是花錢買通縣令大人了事,這事還是老爺一時氣憤,說出來的!小娘子難道忘啦?”
王幼娘有些慚愧,但是還是執拗的辯解道:“就算是李家父子,作惡多端!那也是要按,大宋律法來懲處!他一介賊人,憑什麼隨意定人生死?”
小雙搖搖頭,努嘴抱怨道:“哎喲!我的小娘子?你都說他是賊人啦,做事當然不會按大宋律法啦。”
“何況知縣老爺,又為李家父子開脫罪名,怎麼懲戒?誰又能懲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