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耀突然想起了題安鎖骨間的傷疤。
他緊張地問:“他們怎麼你了?”
題安無所謂地笑笑,“都過去了,一點皮外傷。”
他有意想岔開話題,從兜裏摸出一顆子彈,“給我幹兒子的禮物。”
趙耀沒來由地想起一句話,“基辛格說過,zhong國人總是被他們之中最勇敢的人保護得很好。”
題安白眼,“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文縐縐地惡心。”
趙耀抹了一下眼淚,“惡心就惡心吧,我送我兒子上學,看著他和小朋友追逐著在花園裏無憂無慮地玩耍,無數次在想,這個世界不是沒有陰霾,是你們死守著國門,zhong國才成了陽光普照的地方。”
題安喊暫停,“行啦行啦,拽文沒個完了。
我可還記得多年前的那碗佛跳牆呢。
什麼時候請我吃?”
趙耀回答:“沒了。”
題安問:“哪去了?”
趙耀不想活了的語氣,“放你墓前了。
早知道你沒死,就不每次都給你買那麼貴的了。
給你供過我又不能吃了。”
題安不解:“為什麼不能吃了?”
趙耀好死不死:“給死人吃過的東西活人吃不吉利的呀。”
趙耀被放倒了。
被題安一根手指頂著額頭,就是爬不起來。
像極了四腳朝天的龜。
趙耀耍賴,“特工欺負老百姓了!”
他突然想起什麼來,去找題安撕下的臉皮,研究了起來。
“這什麼?我怎麼完全認不出你來?”
題安笑,“這對於特工來說就是你一杯咖啡的工夫。”
趙耀不買賬,他說:“不就是二皮臉嗎?
別給自己貼金了。”
兩人沒去吃佛跳牆。去了那家火鍋店。
火鍋店一直開著。
隻不過拆遷挪了地方。
題安和趙耀碰杯,“我可太想念這一口了。
還是咱zhong國人的日子過得帶勁,有滋有味,活色生香。”
趙耀看著題安眼裏蒙上霧氣,他問:“以後還派你出去嗎?”
題安苦笑著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不行了,肺上有了貫穿傷。
經常胸悶氣短。
身體素質做臥底是不行了。
組織問我想去哪裏,做什麼。他們盡量滿足我的要求。
並給了我很多舒服的崗位選擇。
我拒絕了。
經過槍林彈雨,我還是想回來幹我的刑警。
現在刑警隊裏有了新的有能力的隊長。
我能當個普通刑警也很高興。
我的父母姐姐,我最好的朋友都在翰興,我做夢都想回來。
組織批準了。
我在秘密基地療養得差不多了,組織幫我辦好了手續,將我送回了翰興。”
趙耀興奮:“你不走了?”
題安笑,“可以這麼說。”
趙耀一激動,手機掉火鍋裏了。
他絕望地哀嚎一聲,“我錢都我媳婦兒管著呢。
想買手機還得打報告。”
題安沒撈手機,夾了塊羊肉。
“改天我得見見弟妹,是什麼樣的奇女子能降服得了你。”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感覺沒變,像是昨天才在這兒吃了火鍋。
趙耀看到了題安的手滿是繭子,“你這麼些年是怎麼過的?
局長說你最後是被折磨之後扔進硫酸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