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驚出一聲冷汗，隨即摸了摸臉上流淌的血跡，眼眸微眯。
“霧草，老子破相了。”
林義看到衛東倒下，瞬間目眥欲裂，抓起地上的泥土揚了他們一臉，然後一個翻身，將這兩個月所學的招式，通通用了出來。
“我跟你們這群雜碎拚了！”
樊寧捂著腰間的血洞，眸光微閃。
“嘶，還真是個小狼崽子。”
就在樊寧愣神的功夫，林義聲東擊西，再次朝他襲來，差點再次被捅。
樊寧握住林義刺來的刀鋒，手掌瞬間血流不止。
而林義也被樊寧同伴的麻醉槍放倒。
樊寧的同伴走上前，看著樊寧握著刀鋒的手，皺眉說道：“竟然輕敵了，差點讓他得逞。”
＊
會議室眾人看著監控視頻內發生的一幕幕，皆陷入了沉思。
在場的所有人，每個人都經曆過現實與殘酷的打磨，才有了如今的成就。而監控下發生的一切，總是那麼似曾相識。
那時候他們的感受，好像也如同現在的孩子們一樣彷徨，不安，害怕，直到慢慢克服。
卓瀟依捏了捏眉心，她眸光微閃，看著周遊和程前，淡淡說道。
“你們去入口等他們，先給回來的女生打鎮定劑，演習結束後，我就會過去。”
“嗯！”周遊和程前點頭出去。
禦呈峰深吸一口氣，看著鄭景灝盯著手中的血跡發呆的樣子，他想到了自己，那時候手上第一次沾血，因為恐懼害怕，他一天最少洗了十幾遍手。
他皺眉看向卓瀟依：“我第一次產生殺意，第一次開槍的時候，連續做了半個月的噩夢。”
卓瀟依眸光微暗：“你這是在怪我？”
禦呈峰搖頭：“不，或許之前不是很理解，但是他們自己選擇的路，前路坎坷，那麼就要對自己負責，而你是在教他們如何能平安活著。”
因為隻有活著，才有希望。
＊
演習逐漸接近尾聲。
程前坐在程菲的病床邊，看著布滿淚痕的小臉，程前眼眸泛紅。到現在，他仿佛才意識到，他的妹妹好像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長大了。
昏迷中的程菲，睡得很不安穩，額頭上慢慢滲出細汗。雙手還在空中不斷揮舞著，嘴裏低喃著‘不要過來’。
“小菲，小菲，別怕，我是哥哥……”程前一把握住程菲的手，不斷安撫著。
程菲驀然睜開眼睛，眼眸中閃過一絲戾氣，一把甩開手中的束縛。
她坐起身往床角退去，當看清眼前的人時，程菲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哥！是你救了我們嗎？”
程前輕撫了一下程菲的頭發，搖了搖頭，無奈說道。
“你們經曆的一切，都是演習的一部分。”
程菲微愣，她沒想到剛才那恐怖的經曆，隻是演習而已，她怔怔看著自己的雙手，她剛才差點殺人了。
程前握住妹妹的手，溫柔出聲：“小菲，你也看到了，經曆了，所以現在也知道了蘇旦是如何的危險，我們放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