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不光我哥,就連我都被江伯均這句話弄得理不清頭緒,完全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我要你跟我走。”
“不是,你這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就像你說的,鄔乾萊已經死了,那屋裏是誰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需要帶一個人回去交差啊。”
隻見江伯均漏出邪魅的笑容,而我哥,則是低頭思考些什麼,最後點了點頭,似乎默認了那人的賭約。
“那好,那就讓我們一言為定,君子之約,怎麼樣?”
說著,江伯均緩緩站起身來,伸出一隻手,我哥見此,也是堅定的站起來,握住江伯均的手,用力的握了握。
隨後,江伯均步履輕浮的走了過來,雖然走了過來,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是極其的緩慢。
隻見他的手剛要觸碰到門把手,就被我哥握住了手腕,然後換換拉開。
江伯均似乎早就預料一般,緩緩後退,而我哥,則是順勢靠在了門上,將我的門死死的堵住。
“既然橫豎都是死,不如賣江警員一個麵子,我現在就跟你走。”
聽到這裏,我發了瘋似的撞門,但是我不敢出聲,不然我哥綢繆好的一切,全都付諸東流了。
“那好啊鄔先生,既然想走的話,那就請吧。”
說著,江伯均戲謔的弓腰擺手,給人麵前清出一條道出來。
“我先要給我弟弟的屋子收拾收拾,你在門口,我隨後就去。”
“沒事,我就在這裏看著你,等你哦。”
我哥看看,不再說話,而是轉身進來,進來之後,捂住我的嘴,然後將門反鎖起來。
我望著我哥,淚水早就決堤而出,可是我不能發出聲音,隻能愣愣的在那裏看著。
“唉,這個屋子亂的啊,真不知道以後怎麼辦,還是要自己保持啊。”
說著,我哥在這屋子裏忙忙叨叨,然後從衣服裏拿出來一個紅包,輕輕的放在床上。
隨後,看著我,我能看出來,他也在強忍著自己的淚水,但是我和他都明白,這一次的訣別。
他毅然決然的轉身,就在手剛碰到門把手的時候,我立刻上前,從背後將他抱住。
我不能說話,也不能出聲,隻能用無聲的哭泣來表達我此刻的心情,無助與悲傷,自責與絕望。
而我哥,則是輕輕撫摸著我的手,然後將我的手從他身上挪下來。
“誒呀,這次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再看幾眼吧,保持好,別髒了。”
隨後,他一把將我推到一邊,然後他迅速的將門打開然後出去,緊接著將門關上。
“呦,鄔先生怎麼哭了?莫非這房間裏有誰氣到你了麼?”
“沒事,就是被灰嗆的,沒什麼事的話,就走吧,就現在。”
“那鄔先生請。”
說著,我沒敢吱聲,隻聽得大門砰的一聲,然後是很長一段時間的寂靜。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想哭,眼淚也在大顆大顆的掉,但是我就是哭不出來。
我很難過,這種難過不是那種浮於表麵的,風一吹就散的那種。
這種難過,是打心眼裏,是一根刺,是一根已經嵌進肉裏,深入骨髓裏的痛。
這種痛,讓我呼吸都覺得異常的困難,這種痛,當我即使什麼都不做,都覺得沉重無比。
我不懂為什麼我會這樣,我很想放聲大哭,號啕大哭,撕心裂肺,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可是現在,我隻能默默的哭泣,無聲的沉默,似乎我對這一切漠不關心一般。
為什麼?為什麼?
就在我不停的問心自問的時候,我隻覺得頭腦發昏,我想站起來,可是試了很多遍,就是不行。
雙腿像沒骨頭似的,全身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根本無法支撐我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