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1 / 3)

眼底一閃而過的暗光。

“哥,咱上點兒酒吧?這麼大個佬在這兒,你好意思喝飲料?”有朋友問嶽文驍。

“行。”嶽文驍笑了笑,招呼老板,“這邊來瓶酒。”

說完問孟清時:“大佬能喝酒吧?”

“都可以。”孟清時點了下頭,眼神很淡,“叫我名字就行。”

酒很快送上來,聽說是老板自釀的糧食酒,香味很濃鬱。

嶽文驍邊倒酒邊問薑思茵:“你之前不是也在帝都麼?還挺巧。”

薑思茵幹笑了一聲:“嗯。”

是挺巧。

本來應該在帝都的人,此刻卻在這個小縣城,還跟她湊到同一桌。

嶽文驍又叫老板加了幾個菜,沒過多久,第一輪烤好的端上來了,大家哄鬧著開始吃。

“學長,嚐嚐這個,我們這兒的招牌,炒肥腸。”

肥腸和腦花一樣,是很多人都不能接受的東西,薑思茵在帝都沒吃過,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吃,不由擔心地望向對麵。

他倒是十分淡定地拿起來嚐了一口。

心裏一顆石頭放了下去,薑思茵專心啃自己的肉串。

今天的孟清時和在帝都時很不一樣,有種接地氣的感覺,跟這幫人聊天也沒什麼壁壘。隻不過他在這兒,大家都自覺地說普通話,不講方言。

嶽文驍雖然是北方人,但在這兒待久了,什麼都能聽得懂,所以在他麵前大家不需要特別注意,反倒是孟清時,他的確聽不懂這裏的方言。除了這一桌,其餘桌上說的話對他來說都像是天書。

薑思茵看著這幫熱情友好的人,不禁有些眼眶酸澀。

想起她剛從帝都轉學過來的時候,跟嶽文驍情況差不多,因為薑家有個老保姆是跟著外曾祖父從這兒出去的,一直講方言,她聽多了也就能懂,但她從小帝都長大,並不會講。

在一幫隻講方言的同學當中隻有她說普通話,再加上長得好看,帶來的衣服比縣城裏的孩子漂亮,遭到了班裏某個大姐大的嫉妒。有人帶頭嘲笑她是外地人,父母離婚的事也漸漸傳開,從一開始被孤立,漸漸演變成明目張膽地被欺負。

那時候對某些小團體來說,欺負人,沒有底線,似乎也並沒有校園暴力這一說。甚至連被暴力對待的人也理所當然地認為是自己做得不夠好,所以不討人喜歡。

或許人都是慕強的。

如果那時候她足夠強大,和現在的孟清時一樣強大,是不是就不會被欺負?是不是反而會被吹捧迎合?

她猜不到,這世上也沒有如果。

“來,嚐嚐這個。”嶽文驍遞給她一串剛上來的熱氣騰騰的烤豬肝。

薑思茵剛從神遊中醒來,沒來得及拒絕,那東西已經在盤子裏躺著。

聞著近在咫尺的豬肝味,薑思茵皺了皺眉。

“她不吃這個。”對麵的男人結束和許暢的交談,把自己的盤子推到她麵前。

滿桌人的目光頓時都落在兩人身上。

在眾目睽睽之下僵持著,薑思茵正不知該怎麼辦,孟清時望著她歎了一聲。

“給我吧。”他有點無奈地開口,“還想再吐一次?”

她心口猛地一震。

原來他全都知道……

薑思茵忌口的東西不多,豬肝算一樣,第一次在孟家吃飯他給她夾了豬肝,她不好意思剩下,磨蹭到最後忍著吃了,結束後去廁所吐了出來。

那次在路邊吃燒烤,老板介紹的豬肝他也不要,她還以為是他自己不愛吃。

原來他把她的喜好都記在心裏,所以後來吃到的全是她愛吃的菜,有他在的餐桌上從來沒出現過豬肝和別的動物內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