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裏一陣劇烈的翻湧,幹嘔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一陣生理性眼淚過後,視野逐漸變得清晰,她看見兩隻手同時伸向她,熟悉的那雙腳安然無恙地站在麵前,仿佛劫後餘生的是她自己。
對上孟清時充滿擔憂的眼睛,她差點管不住自己的雙腿,情感快要衝破理智的牢籠。
但她還是忍住了,隻看了一眼孟清時,忍下想再多看千千萬萬遍的衝動,用渾身僅剩的力氣控製自己的眼睛轉向旁邊的嶽文驍,嗓音嘶啞地問:“你在鬧什麼?”
“沒有,就跟他玩玩。”嶽文驍把她拉向自己的車,“你說你跑來幹嘛?弱得跟隻兔子似的,搞這麼狼狽……”
孟清時剛要去阻止嶽文驍,被同樣吐了一陣恢複神智的許暢激動地抱住:“學長你沒事吧?頭暈不暈?想不想吐?要不要去醫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孟清時回頭死死盯著嶽文驍啟動的車,神色繃得十分難看:“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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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思茵自從上了車,就沒和嶽文驍說一句話。
嶽文驍感覺到她的冷淡,不禁主動找話題:“你這麼火急火燎地跑過來,不是擔心我吧?”
薑思茵歪頭看著窗外,依舊不理他。
“……行,我道歉。”嶽文驍歎了一聲,“是我衝動,我幼稚,我不該拉著孟教授比這個。”
薑思茵轉頭看向他,嗓音裏夾著未散的哽咽:“隻是衝動和幼稚?”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嶽文驍滿臉求饒,“我不該拿人命開玩笑,不該背著你擅作主張,不過真沒你想得那麼恐怖,我跟你說,他也不是什麼善茬……”
薑思茵扯了扯唇,調大車裏的音樂,瞬間蓋過了嶽文驍的音量。
嶽文驍把旋鈕調小,無比嚴肅地說:“我告訴你他絕對練過,不然不能贏……”
薑思茵懶得聽,把音樂聲繼續調到最大。
見她完全拒絕交流,嶽文驍不得已放棄,手指敲著方向盤咕噥道:“嘖,心眼兒偏到太平洋去了。”
“也沒擔心擔心我。”
“我特麼就不會死啊?”
薑思茵望著窗外,滿耳朵震天響地的金屬樂,一個字也沒聽清。
這場鬧劇終於安全地結束,她感覺就像被抽幹了力氣,吹著山下的風才確認自己回到了人間。
嶽文驍把她送回家,又鄭重地跟她道了一次歉。
“算了。”薑思茵一路上心情也平複了些,“懶得跟你計較。”
正打算下車,發現車門還被鎖著,她回過頭看嶽文驍,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也正望著她,嘴角勾著半個酒窩。
“他對你挺真的。”嶽文驍難得用正經的語氣說話,“看得出來,你也在乎他。”
在乎到眼裏容不下第二個人。
薑思茵撇開目光:“你別瞎猜。”
“是不是瞎猜你最清楚。”嶽文驍手指輕輕在車窗邊叩著。
薑思茵抬眸望著二樓隱隱約約透出的燈光,壓著嗓音道:“生活又不是愛情故事,隻要兩個人互相喜歡就可以。”
她指向視線盡頭,那一扇小小的破舊的窗戶,有點悲涼地笑了出聲:“我屬於那兒。”
“但是他……”手指動了動,似乎想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但最終還是無力地垂下來,“應該在很高很高的地方吧。”
高到從那扇小小的窗戶裏,望盡天空也望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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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兩天,薑思茵在外麵找工作。
正月裏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