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就感覺到久違的舒適,開始有困意襲來。
她放鬆身體眯了一覺, 人變得神清氣爽, 望著車窗外熟悉的景色伸展了一下雙臂。
冷不防的, 聽見身旁男人的聲音:“來帝都怎麼不跟我說?”
他還是問了。
薑思茵知道一定是唐杏告訴他了,所以來接她的人是孟清時, 可她不確定唐杏到底向他透露到了何種程度。
除了說她要來帝都, 還有沒有對他說更多。
她揀了個不怎麼出錯的回答:“你工作忙, 我想著等我來了再告訴你。”
“隻有我忙?”男人笑了一聲,卻明顯透露出不悅,“嶽文驍呢?堂堂國企大工程師,他倒是閑, 你的事兒全都能管。”
薑思茵頓時覺得窘迫, 嘟噥:“我不是那個意思……”
“薑思茵。”他依舊平穩地開著車, 但情緒不太平穩,直白地向她袒露心情,“我吃醋了。”
唐杏他可以不計較,那是她的閨蜜,無論他與她發展到什麼程度都不能也不會想去取代的存在。
但嶽文驍,從始至終就是他心裏的一根刺。
他直接得令她不知所措,在副駕駛低著頭,指尖無意識地輕摳著安全帶。
“找到地方住了嗎?”半晌,他繼續問。
薑思茵搖搖頭:“打算先找個賓館住兩天,再去看房子。”
“不用了。”孟清時在路口轉了個彎,“先住我那兒吧。”
她剛懵懵地點完頭,突然意識到什麼,驚恐地望向駕駛座,慌張得有些語無倫次:“不不行,我怎麼能住你那……”
“為什麼不能?”孟清時扯了扯唇,語氣有點涼颼颼,“你倒是可以跟嶽文驍出去吃夜宵,壓馬路,看表演,跟他商量人生大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倆……”
接下來的他都不好意思說出口,嘖了聲,把手搭在車窗上,看樣子真emo住了。
薑思茵從沒見過他這副樣子,明目張膽地表達醋意,明目張膽地酸溜溜,就連這樣的陰陽怪氣也並不讓她覺得反感。從最初被質問的不知所措,變得有點新奇,還笑了出聲。
孟清時眉頭一蹙:“笑什麼?”
薑思茵接著笑:“你這樣還有點可愛。”
她和嶽文驍到底是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本來不由自主地想要解釋,可話到嘴邊又咽下了,看他吃醋還挺有意思。
特別是她說出“可愛”這個詞的時候,發現孟清時耳朵尖一道可疑的紅。
頓時更可愛了。
他假裝不動聲色,語氣也不容拒絕:“作為你隱瞞我的懲罰,這件事沒得商量。”
緊接著車子開進小區,她知道自己也入了甕,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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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在門口迎接她,激動得汪汪叫個不停,尾巴快要甩到天上去,仰著腦袋張著嘴巴,樣子乖巧可愛到不行。
怕吵到鄰居,薑思茵連忙蹲下去揉狗腦袋:“好啦,摸摸,別叫啦別叫啦。”
富貴停下了叫聲,歡快地繞著她打轉,踮腳站起來舔她。
大舌頭就快要舔到臉,被孟清時給拉開了。
以前薑思茵不明白,也沒細想過他的一些行為,懂了之後才恍然大悟,這人居然連狗的醋都會吃。
就是個表麵寬容大度,鎮定自若,實則心眼比針眼還小的老陳醋壇子。
“對了,你之前給我的‘補償’……”孟清時突然開口。
“不是補償。”薑思茵連忙糾正他,臉上卻爬滿窘迫,“是給富貴的零食錢……”
“哦,說錯了。”孟清時煞有介事,從善如流地點點頭,邊說邊摸了摸富貴,“是媽媽給的零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