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孟清時淡淡應了聲,“你在哪兒?”
嶽文驍嗓音裏的笑消失了:“樓下。”
孟清時:“聊聊?”
對麵頓了頓, 輕嗬一聲:“好。”
夜晚路邊, 兩人都收起了平日裏的幼稚行徑,但還是彼此針鋒相對的眼神。
孟清時率先開口:“我跟她已經準備結婚了, 你還要這麼糾纏下去嗎?”
“孟教授, 你未免也太草木皆兵了。”嶽文驍笑了笑。
孟清時冷冷地扯了下唇:“你敢說你問心無愧?”
“我不敢。”嶽文驍點了根煙, 手拿著打火機插進褲兜裏,吞雲吐霧地笑了一聲, “那又怎麼樣?”
孟清時皺了皺眉, 撇開目光:“她不會喜歡上你。”
“我知道, 我也沒指望她喜歡我。”嶽文驍扯了扯唇,瞥他,“你知道我以前怎麼看你麼?”
孟清時沒回話,等著他說。
嶽文驍抽了口煙, “孟教授, 你的確優秀, 是這個社會的棟梁之材,是醫學界的一顆璀璨明星,但那又怎麼樣?這些都的屬於你自己的,對她來說,也隻有讓她死心塌地地喜歡你這一條,是有意義的。”
“其他方麵,我並不覺得我比你差,可惜的是她隻喜歡你。”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孟教授,你是從小生活在空中樓閣裏的天之驕子,家境優越,一切都順風順水,但你知道她最在意的是什麼嗎?”
“恕我直言,你們之間的差距很大。”嶽文驍撣了撣煙灰,嗓音被料峭的寒風裹挾得發涼,“也許你永遠不能真正體會她的難處,你能為她解決的都隻是表麵,伯母需要的陪伴,她遠在千裏的擔心,你能懂嗎?能做到嗎?”
“以前我的確是這麼想的。”話鋒一轉,嶽文驍自嘲地笑了笑,“可能是在這兒待久了吧,格局也就剩下這麼點兒,我不放心她跟著你,總覺得時間長了她總能發現你們不合適,我呢,可以一直在這兒等她回頭。”
“她不在的時候,我幫忙照顧伯母,有空就來陪陪她,我以為我做這些總有一天她能看見我的好。”
孟清時冰冷的目光逐漸變得柔和了些,語氣也夾著輕歎:“她看見了,嶽先生。她把你當成很好的朋友,也很感激你。”
“是啊,隻是朋友,隻是感激。”嶽文驍低下頭,彈落的煙灰也掉在地上,“所以我明白,也隻能做到這裏了。”
“謝謝。”孟清時由衷地點了下頭,“但你說的那些我不是不懂,我跟她的經曆不一樣,也許沒辦法感同身受,但我很在意也很珍惜她想要什麼,我跟她之間,沒有任何阻礙,她的責任和擔心我都會陪她一起承擔。”
“那我就放心了。”嶽文驍釋然地笑了笑,扔掉煙,朝他伸出手,“你也放心,我說了隻是朋友。”
孟清時也抬起手,輕輕握了握:“希望嶽先生把握好分寸。”
“我沒那麼不要臉。”嶽文驍嘖了聲,“你讓我放心,我就不會是你的威脅。”
“以後呢?”他問。
嶽文驍眉梢微動:“以後?”
“雖然短暫地當過對手,但我很欣賞你。”孟清時望著他,“你應該擁有自己的幸福。”
“會的。”嶽文驍望向頭頂光禿禿的樹幹,和掛在梢頭的月亮,語氣灑脫自由,“我這種人吧,活著就挺幸福。”
“你是我羨慕的那種人。”孟清時笑了笑。
“我也羨慕你啊。”嶽文驍嘖了聲,“抱得美人歸,就別跟我凡爾賽了。”
“是。”孟清時毫不猶豫,“如果能讓我選,我還是想做我自己。”
“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