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飯準備得很豐盛,孟清時去廚房幫忙了。薑思茵也被她媽薅進去幫忙,說不能白吃白喝。◎思◎兔◎網◎
但跟那兩人比起來她簡直什麼都不會,隻能洗洗菜葉削削土豆。
可就連削土豆也要被自家娘親數落:“阿茵,這刨子不是這麼拿的,你皮都沒削動,別又把手劃了啊。”
“不都是刨子嗎?我們家就這麼拿的。”薑思茵努了努嘴,“是你買的這個不好用。”
孟清時望著她笑了笑,把手擦幹淨挨著她蹲下來。
“來,我教你。”他把她整個人圈住,握住她的手,把刨子轉了個麵,“用這麵,然後這種刨子你得往下壓一壓,才好用。”
“多麻煩呀,我們家的都不用。”薑思茵抱怨道。
薑意如咋了咋舌:“喲,你們家的,現在跟你媽都不是一個家了啊。”
“……”薑思茵臉一熱,連忙轉移話題,“我是說你買的這個不行,誰用刨子還要往下壓呀?多費勁。”
孟清時寵溺地笑了笑:“你去看電視,我來吧。”
薑思茵把土豆和刨子遞給他,歡歡喜喜地撒丫子跑了。
薑意如回頭看自家女兒像條鹹魚癱在沙發上,無奈道:“你就慣她,越慣越懶,本來就夠懶的了。”
“沒事兒,她開心就好。”孟清時笑得滿臉溫柔。
“真不知道我這閨女是個什麼命。”薑意如歎了一聲,“說她命好吧,跟著我吃了這麼多年苦,人生也走了好些彎路,別人都功成身就了,她這才剛剛走上正軌。可要說她命不好吧,又偏偏遇見了你。”
孟清時削著土豆,每一下都特別認真,像他承諾的語氣一樣認真:“您放心,有我在,她肯定會幸福的。”
在薑思茵的記憶裏,這是爸媽離婚以來的第一次,除夕過得這麼有年味兒。
薑意如臉上一直是掛著笑的,她已經許多年沒看到媽媽這麼輕鬆地笑過了。
跟著他們一起去院子裏玩仙女棒,小小煙花綻放出的亮光裏,對每個路過的鄰居說這是她女兒和女婿,驕傲得不行。
兩個人追逐打鬧著,一下子好像年輕了十歲。
薑思茵踮起腳尖想把仙女棒放他頭頂當兔子耳朵,孟清時便順勢摟住她腰,她隻能把手舉得高高的,整個人趴在他身上。
他手裏的兩根劈裏啪啦響著,伴著男人突然驚慌的聲音:“糟了。”
薑思茵笑著眨了眨眼睛:“怎麼了?”
“你頭發被燒著了。”
“……”薑思茵愣了一秒,一邊尖叫著一邊跑開,“啊啊啊!!!媽媽我頭發被燒著了!!救命——”
“騙你的。”薑意如一臉無語,看著兩個加起來歲數過了半百的成年人比三歲小孩還幼稚。
薑思茵轉頭跑過去報仇:“孟清時我殺了你!!”
“有本事你別跑!你不就腿長嗎!”
他還是被她抓著了,壓根也沒想贏她,把女孩抱在懷裏揉揉腦袋:“好了,逗你玩的。”
薑思茵哼了一聲。
片刻後,她突然麵色嚴肅地開口:“那個……”
孟清時挑了挑眉:“嗯?”
“你頭發……”她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手裏的仙女棒拿回來,指了指他的頭,“燒,燒著了。”
孟清時嗬了聲:“騙我是吧?”
“沒有,真的。”薑思茵一臉認真。
“想報複我也換個別的。”孟清時明顯不信,“我玩剩下的招你也用。”
薑思茵急了,手裏的仙女棒都扔了,要摸他腦袋。
孟清時突然皺了皺鼻子:“你聞沒聞到一股糊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