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常見的牛皮橡皮筋紮著。若是在極其追求美的人眼裏,他這模樣難免叫人發出暴殄天物的感慨。

混血的外表讓他看起來更顯年紀小,五官的風格像按照亞洲人審美所製作的歐美玩偶。

他穿著一身肥大不合身的黑色連帽衛衣,方才沾染的敵人的血跡和衣服的底色幾乎融為了一體,若不是他臉頰上還殘留了些許血汙,看起來像街區那些混幫派的青少年。

——甚至在同齡人裏看起來還偏瘦。

至於那個“活著的人偶”這個傳聞……這麼看來似乎不全是瞎編的。

畢竟再怎麼臭脾氣和沒情商的人,在被人救下性命後還是不會吝嗇一句感謝的。

想到這裏,波本默默的收回了視線,就在他∫

輿水憐其實想說要不我睡床上和車上也行的,但考慮到他們這裏有四個人,好像沒他的位置,搞不好也隻能睡地上了,他倒不是很介意。

“不用。”一雙手輕輕蓋在他頭上,是蘇格蘭。

他說:“你可以睡在床上。”

然後,他又改口:“……你可以睡在任何你覺得舒服的地方,我是說,僅限於安全的、合適的地方。不需要征求別人的意見。”

……

……

打破這種古怪氣氛的,是上門來給泰斯卡檢查身體的醫生。

在大致替他做了傷口的處理後,泰斯卡老老實實的躺在安全屋唯一的床上,身旁站著的醫生言簡意賅的總結了現在的情況。

“身上的傷口並不嚴重,很快就能痊愈,但是這段時間要注意不要劇烈運動,最好是靜養幾天。以及……”

這位女醫生的手蓋在輿水憐頭頂,然後對著其餘幾人說:“他有點低燒。我開點藥,泰斯卡他沒人督促一定不會記得吃藥,你們得提醒他。”

醫生的手冰冰涼涼的,蓋在頭上相當舒服,這種舒適感讓他想起將臉貼在夏日裏盛滿刨冰的玻璃杯時那特有的清涼觸♪感。

——要不是知道這種行為不禮貌,他差點就要伸手去捉住對方的手祈求她別走了。

輿水憐聽著他們的對話,老老實實的記住了自己得吃藥這件事。

等到醫生走後,蘇格蘭將藥放在床頭櫃裏,然後又去接了杯水放在旁邊,離開了房間。

又過了幾分鍾,他拿了一張便簽紙過來,上麵寫著吃藥的時間和次數。

“注意事項我寫在紙上了,記得要按照醫囑吃藥。”

輿水憐應了一聲,然後側過身子看著杯子裏剔透的水。

低燒帶來的頭暈目眩姍姍來遲,他的感官也變得遲鈍了起來,在蘇格蘭合上他臥室的門後,他又聽到了大門被關上的聲音,和腳步聲。

說起來,蘇格蘭他們一開始就在車上說過,把自己送到安全屋就要離開了,那現在他們是要走了吧?

迷迷糊糊間,輿水憐翻了個身,想就這麼入睡。

忽然,他一個激靈。

——等等。

他用自己貧瘠的常識想起了一件事:他……身上有錢嗎?

原主身上的隨身物品,好像都被一把火給燒了……

輿水憐:瞳·孔·地·震。

那他的錢包、證件、票據什麼的,不是全都沒了嗎??!

他就是再沒常識,也知道人活在世界上,衣食住行全都是需要錢的,他現在可是身無分文的狀態!不僅如此,他的手機好像也一把火燒沒了……

蘇格蘭他們應該還沒走遠吧?!

輿水憐第一時間從床上跳下來,鞋子都沒穿就這麼光著腳衝了過去,一路從安全通道狂奔下樓,終於在街邊看到了那輛熟悉的雪佛蘭,和正準備上車的三人組。

正對著這個方向的萊伊第一時間發現了輿水憐,對方就這麼穿著一身單衣跑了出來,甚至還光著腳。

——泰斯卡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