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時節,北風勁吹,高麗國王王昛坐著四名宮女抬的小轎子,急匆匆的趕往後宮。
王妃的寢宮中,溫暖如春,紅牙帳裏春色俏,薄薄的被子隻遮住王妃腰際,大半個肉身袒露在外,雖無十分姿色,倒有九分妖媚。
叮嚀、叮嚀,宮女敲響了黃金鈴,提醒王妃,大王回宮了。
薄被中一陣翻動,忽然間,竟從被子裏,鑽出個唇紅齒白的美少年!是誰這麼大膽,偷香竊玉到了國王的後宮?
他輕輕推著王妃:“好姐姐,大王回來了,該起床迎駕了。”
“起什麼起,讓那笨蛋多等會兒,我們再耍子一陣。”王妃渾不為意,肉光光的粉臂環住了美少年,一把將他拖回被中,好一陣嬉笑翻滾。
她,忽都魯潔麗米斯,蒼天之下的主人忽必烈大汗的嫡親女兒,借助大元的赫赫兵威,成為高麗國實際上的最高主宰,就連國王的性命,都在她掌中。春宵一刻值千金,哪怕讓正牌丈夫多等一會呢?
宮外,王昛捏著拳頭,牙齒咬得咯咯響,他恨,他怒,他想衝進去把奸夫**碎屍萬段!可他不敢,甚至連妻子宮中的美少年,都是他親自挑選,送給妻子享用的!
大元朝廣被四海、大振宏宇,旌麾所指、無不降服。西遼、大金、大宋、西夏,還有更遠處的花拉子模、木剌夷,哪一個不比小小的高麗強盛十倍百倍?可這些高麗人心目中的無敵巨人,紛紛倒在了蒙古人的長弓彎刀之下!
弱小的高麗,要在夾縫中求生存,惟有夾緊尾巴,做蒙古人的一條狗!
王昛和忽都魯潔麗米斯,名為夫妻,實為主奴,跋扈的大元公主,常常指著堂堂高麗國王的鼻子斥罵:你不過是我父親豢養的一條狗!
既然是狗,便要有狗的覺悟,王昛顯然深得其中三味,每當在妻子麵前丟失了顏麵,他就會回自己的寢宮,找來十二三歲的高麗少女,在她們幼嫩的身體上發泄欲火,看著她們婉轉呻吟、痛苦的悲鳴。因為隻有在完全不能抵抗的幼女身上,他才能找回一點身為國王的尊嚴,當然,是早已扭曲的尊嚴。
此時看著大王鐵青的臉色,宮女們嚇得瑟瑟發抖,一個個慢慢移動著腳步,盡量離大王遠一點,更蜷縮著身子,免得引起注意。
唉,今晚上,不知又是哪家的小女孩要遭殃……宮女們在心中無奈的歎息。
等了半天,宮中終於傳出一聲慵懶的呼喚,王昛臉上的神色,就像翻牌似的,從嚴冬臘月立刻變做了陽春三月,滿臉堆笑的揭開門簾走進,隻見忽都魯潔麗米斯軟軟的倚靠在錦墊上,酥胸半露,美少年伏在她的大腿上,拿著金剪刀,替她修建腳趾甲。
宮中彌漫著一股混合著汗味、脂粉香和某種特殊味道的曖昧氣息,王昛自然知道那代表著一場多麼激烈的“運動”。
“大冷天的,你不在宮裏消遣,找我做什麼?”王妃的話並無半分夫妻感情,就像外麵的天氣一樣寒冷,叫人從皮膚一直冰到心裏去。
王昛並不在意,笑嘻嘻的從懷裏掏出個漆器盒子:“王妃近來可好?為夫新得了三顆百年老山參,特特為為的送來。這百年老參有駐顏之效,服食之後還能讓人精神煥發、徹夜不眠。”
駐顏倒也罷了,徹夜不眠?那美少年聽了,悄悄在王妃腳心撓了一下,忽都魯潔麗米斯渾身一顫,頓時換上了笑容:“難得你有心,便放這兒吧。”
王昛放下漆盒,卻不急著走,作出吞吞吐吐的樣子,終於惹得王妃問道:“瞧你這模樣,是有什麼為難的?別忘了,你這高麗王雖然值不了一頭驢,我父親可是大元朝的皇帝、普天之下的主人,有什麼為難的,我可請他做主。”
王昛這番做作,就是要引她開口,當即哭喪著臉,裝出副可憐相:“王妃啊,父皇叫咱們高麗國製造戰艦,可幾年前就造過一次了,在日本博多灣被風浪打沉了大半,現在又造,那個郭守敬又吹毛求疵的,稍有不順就大罵,索取大額賄賂,甚而要打為夫,你看能不能請他稍微寬限一二,也是咱們夫妻一場?”
“哼,都知道你是大元朝的駙馬,他姓郭的罵你,就是罵我,就是罵我父親!”忽都魯潔麗米斯勃然大怒,跳下床,刷刷寫了一封信:“你拿去給姓郭的,就說是大元公主的懿旨,叫他不得仗勢欺人,什麼賄賂一律免談!再敢胡作非為,我一封信到父皇那兒,請聖旨砍了他的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