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群熱氣球自雷紮耶湖東岸緩緩飄向大不裏士,帶有金龍徽標的禦用熱氣球一馬當先來到了蒙古軍團的上空。
玉昔帖木兒沒有射中的一箭,倒是將俄羅斯蠻族的士氣鼓舞了不少,因為向空中挑釁的玉昔帖木兒並沒有遭到報複,那些圓溜溜胖滾滾的熱氣球看上去也人畜無害,外加有經驗的蒙古武士表現出滿不在乎的態度。
“隻要不站在它正下方就不怕,就算扔手榴彈也炸不中的!”蒙古武士們紛紛表示熱氣球的直接戰鬥力完全就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確實,熱氣球主要用於空中偵察,由於航線受風向的絕對控製,做不到自主飛行,在運輸方麵的價值也不大,而作戰上,這個時代還沒有轟炸投彈瞄準儀,從三百米空中往下扔手榴彈很不容易命中,而且敵人能將空中的自由落體看得清清楚楚從而輕易避開。
步槍?熱氣球氣囊和吊籃防火性能也就一般般,為免遭火箭射擊,特別是大型床弩的攻擊,接敵時飛行高度至少在兩百米以上,即便是從上往下打,也超過燧發槍的極限了,何況如果燧發槍不形成齊射彈幕,百米距離上單發命中率就和射擊月亮差不多,一個連的士兵長在吊籃中齊射,呃~空中堡壘?
火炮?免了吧,本來就是飄在空中的無所憑依,火炮發射的後座力會把吊籃掀翻的……
所以蒙古武士們有恃無恐,過去的戰例清楚明白的記錄著,除了站在吊籃上朝下麵撒尿,似乎熱氣球還沒有直接參與攻擊的先例。
不過,因循守舊的思維遇上了日新月異的技術,顯然將變成華麗麗的杯具。
楚風趴在吊籃筐沿兒上朝下看了看,蒙古武士和俄羅斯蠻族十萬兵馬,鋪在大地上就像一張蠕動的地毯,人和馬都渺小得猶如螻蟻一般。
“想打野鴨子嗎?”他回過頭,笑嘻嘻的問塞裏木淖爾。
深邃的眸子裏閃現一絲迷惘,然後就綻放了驚喜的火花:“夫君是說?”
楚風壞笑著從座位底下取出幾支帶瞄準鏡的狙擊步槍,瓦藍的槍身、簇新的瞄準鏡,散發著一陣陣槍油的味道,一看就知道是皇家兵工廠生產的精品,而且槍口、扳機、擊錘、瞄準鏡等部位都精心的擦拭過,槍身右側還貼著軍需官驗槍員的封標,可以看出已經調試到最佳狀態。
塞裏木淖爾還沒有伸手去接,陳淑楨就搶先從楚風手中接過了一支,將紙殼定裝彈撕破,倒藥麵進槍口,取下槍管下方卡著的推彈杆,將窩窩頭形狀的空尖彈退入膛底,最後扳開擊錘,把小紐扣大小的雷汞底火放在引火孔上
——說時遲那時快,完成這一係列令人眼花繚亂的動作不過轉瞬之間,她刷的一下舉槍瞄準,隻聽得槍聲一響,地麵上三百米開外一名蒙古百戶就應聲落馬。
塞裏木淖爾不甘示弱,也從楚風手上接過一支狙擊步槍,她裝彈擊發的速度沒有陳淑楨那麼快,但修習光明教秘技的波斯聖女,又豈是等閑之輩?
不慌不忙,甚至看上去有些笨拙的完成了裝彈待發的動作,當塞裏木淖爾雙手舉槍、將步槍槍托抵在肩窩的那一瞬間,她的整個氣勢就變了:
身體的呼吸具有某種奇異的韻律,好像和吊籃緩緩起伏晃動的節奏互相呼應,又似乎與空中的風融為一體;湛藍色的眸子裏閃耀著精光,眯著的眼睛如同捕捉狡鼠的波斯貓,在旁邊的楚風甚至發現她的雙目中似有異彩一閃即逝。
同樣是一聲清脆的槍響,同樣是槍口火光一閃,香肩在後座力作用下向後一震,三百米外的千戶端坐馬背的身體就晃了晃,然後胸口飆出大股血泉!
“好耶好耶,淑楨姐姐和塞裏木淖爾妹妹都打中了!”雪瑤拍著手歡笑,這位暈血的名醫,在兩百米的空中往下看那些蒙古武士比螞蟻也大不了太多,她也就不害怕了。
楚風有些“陰險”的摸了摸鼻尖,低聲道:“不如,咱們今天的‘比賽’,就用打野鴨子的成績來決定吧?”
三位美女的臉騰的一下子紅了個通透,都下意識的朝司機座上的沈煉看了看,然後才想起楚風隻不過是說比賽而已,就算沈煉聽了去也不知道什麼意思啊。
陳淑楨一顆殺伐決斷的鐵石心腸,就像被鵝毛輕輕撓了一下,登時化作了繞指柔,這可是專屬於四個人的秘密,釣魚可以比賽,打野鴨子當然也可以比賽,隻不過比賽失利的那位,就得接受令人略略想一想都要麵紅耳赤的“懲罰”。
“才不呢,我暈血,這對我不公平!”雪瑤撅起了紅豔豔的小嘴,都能掛上油瓶了,她柔媚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轉,忽然掩口笑道:“夫君還從來沒有參加過比賽呢,不如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