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隨意”準備,但既然要參加競選,起碼要穿一身符合身份的衣服。
一般來說,參加選舉,當然是穿一套整齊的西裝。
小塚原小姐建議羽田奏穿神官冕服。
紅繩係好長發,足袋穿在腳上,玄色冕服是比白色狩衣還要正式的服裝。
臥室的鏡子裏,羽田奏正襟危坐,裏麵坐著一個仿佛公卿貴族的優雅少年。
美麗的容貌、神官的身份以及近期的網絡熱度,是羽田奏最大的看點。
隻要多一點鏡頭,多一點表演,再加一些噱頭,有人運營,就有機會贏得‘本地居民’的關注。
“失禮了。”
上午十點鍾。
當羽田奏換好衣服,走到客廳的時候。
小塚原小姐已經走了“特殊通道”,為羽田奏完成了候選人注冊的流程。
一個又一個陌生的麵孔走進宅邸,二十七位委員代表中的七位,已經在客廳聚集,商談應援方案。
“果然是難得一見的美少年,這樣的孩子肯留在咱們這種地方,實在是難能可貴。”
說話的是一位老人福利院的院長,她是山穀社區的委員代表,此次受到小塚原的邀請前來。
“政治是女性的戰場,讓一個男人參選,還是高中生,這次競選算是破罐破摔了吧。”一位議員歎息道。
“確實如此。”小塚原點頭:“畢竟,不過男女平等、美少年參政也確實很能滿足一些主夫的遐想,畢竟我家的那個,天天就想和我平等,他也很喜歡美少年。”
“先不管什麼男女平不平等……”
身穿和服的老阿姨憤憤不平地說道:
“自從町市合並之後,淚橋、山穀,一直都受到南千住、下沼町兩個社區的欺負,其他三個町也都冷眼旁觀,明明七個町的九萬人裏有五萬人,都交了500日元的會費,憑什麼幾千萬日元的費用都讓那兩個町拿走了,夏日祭等活動的舉辦權和好處也輪不到我們。生活保障金也是先給他們的人發。”
這位阿姨經營著一間裁縫作坊,以及三家門麵店,直接負責社區的工作,是町政役所內的一位實權派。
另一位議員看向羽田奏,說道:
“畢竟地藏寺是在下沼的吧,那裏一直舉辦著民俗活動,要比咱們這裏熱鬧得多。
而且對麵有五個町的票數,咱們這邊壓倒性的不利,而且也缺乏籠絡人心的手段。
原本咱們兩個町這裏也是有神社的,淚橋稻荷神社,
一到節日就有人來神社這邊祈福,擺攤做生意,不知不覺就發展成了商店街。
但是……十年前商店街破產,淚橋稻荷神社周邊的地產被迫低價出售,改造成廉價的公寓樓出租給打工者和低收入群體。
擔任町內會議長的羽田如月小姐突然破產……為了減少債務,羽田小姐接受南千住町長的意見,順應當時的輿論環境,提出公投,導致淚町和山穀,並入到南千住聯合町內會。”
說到這裏,幾位委員代表也一起看向羽田奏,似乎是把責任推到了前代的身上。
原來是巫女媽媽舉行人民公投,導致淚町和山穀社區,並入到南千住聯合町內會的嗎?
羽田奏可沒想到,這麼一個幾萬人的小地方,還藏了這麼多的恩恩怨怨。
淚町委員代表,小塚原站了出來,攤開手說道:
“嘛,人死如燈滅,我們也不能一直追究羽田如月小姐的責任,而且淚橋稻荷神社已經存在四百多年,雖說讓咱們的人成為町長,大概是不可能的,但必須要拿到盡可能多的席位。”
“那麼票從哪裏出,怎麼出?”
“拉年輕人的票。不像本地的老人有地域保護的思想,他們很多是外鄉人。”
“年輕人?他們在老家就沒有投票的習慣,他們來到東京,已經習慣被我們這些老人家保護,他們隻關心便當和遊戲的價格,並不關心房屋外的生活。”一個山穀社區的議員,老氣橫秋地說道。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玄霧皋月終於加入到了幾人的討論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