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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山頂的大凹前,鄭海寬先停下了腳步,提醒道:“大凹的四麵都布置了許多機關防禦,需要先解除一部分,再攜帶通行的符籙,才能進出。玉昭公子稍待,鄭某先去處理一番。”
明玉昭頷首道:“去吧,有勞了。”
鄭海寬沒多說,隻利落地在附近的山石處摸索了一遍,又從身上取出一枚鑰匙,在某個石縫裏來回很有規律地繞了幾圈。然後他取出兩張符籙,用鑰匙在上麵劃拉了幾下。
接著,鄭海寬走回來,把符籙分別交給明玉昭和聶驍。
他說道:“已經可以了。雪林裏麵沒有機關,但這個符籙隻能出來一次,一旦離開雪林,再想進入就要重新製作符籙。”說到這,他又問,“玉昭公子可要鄭某陪同進去?”
明玉昭一擺手,說:“不用了。今天我在這裏玩玩就算,玩夠了也就自己回去。鄭兄忙活自己的事去吧,你我明日再見。”
鄭海寬自然是點頭應下,但是他猶豫了一下後,忽然開口說道:“玉昭公子,有一事我想詢問,不知……”
明玉昭轉頭看他:“問什麼?”
鄭海寬頓了頓,說:“強扭的瓜不甜……玉昭公子對這句話怎麼看?”
明玉昭納悶,但還是說道:“這話對我沒意義,我想吃的瓜,總會有人給我挑甜的來。”
鄭海寬一噎,欲言又止。
明玉昭卻懶得理他了,轉頭大步往大凹裏走去。
鄭海寬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目送著明玉昭與聶驍的身影消失後,良久才收回視線。
這一刻,他的心情很是複雜,手指微微顫動,最終還是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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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鄭海寬想過,是不是趁著明玉昭進入大凹的時候,引動其他機關,讓他死在裏麵。這樣一來,小師妹就不用嫁給她不愛的人,他自己就算為此賠上性命也不算什麼。
可鄭海寬還是壓下了這個念頭。
因為他也很清楚,如果明玉昭真的死了,並不是他一命賠一命就可以解決的。恐怕東雲帝尊會遷怒整個琉光宗,挑選了他來做向導的師尊就是第一個被問責的,小師妹作為明玉昭的未婚妻子,更加不可能幸免——尤其是東雲帝尊查清他這麼做的緣由後,隻怕小師妹就不僅僅是失去自由了,還會失去性命。
他不僅達不到原本的目的,還會成為害死師妹、害慘整個宗門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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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昭可不知道鄭海寬又在腦補些什麼了,隻朝著四周的雪元木瞧,一株株就像是冰雪雕成的似的,雪白的有,透明的也有,越是年份久的就越像冰晶。
瞧著瞧著,明玉昭卻發現身邊有些不對勁,聶驍居然不在他的旁邊?這麼一察覺,他就不高興了,轉身尋找聶驍的蹤跡。
聶驍其實並沒有走遠,在他身後兩步左右的地方,正看著大凹外的方向。
明玉昭看著聶驍,感覺他心情很差,身上還透著凜冽的氣息,不由眨眨眼。
“阿驍,你怎麼了?”
聶驍收回視線,聲音裏透出一絲冷酷,說:“鄭海寬,他對你不懷好意。”
明玉昭一愣。
聶驍給他解釋道:“你回答了他問你的那個問題後,他的身上有殺意。雖然那殺意來得快去得也快,但是瞞不過我。”
明玉昭皺起眉,說:“你盯著那邊是……”
聶驍聲音更冷了,答道:“我懷疑他想引動機關或者想偷襲你,就溝通了六階的防禦金鍾,隻要他敢動,金鍾可以保護你,神光令牌也能立即反應。你不會傷到一根毛發,而我會借機把他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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