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翠瑛她們會留意的。”

明玉昭“嗯”了一聲,沒再提起關於秦一塵的事。

對於薛真真,兩人也沒再提。

今天的事情過後,有薛真真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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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也的確如此。

其他門派的才俊們根本不打算替琉光宗隱瞞,這事看起來不過是一件小事,可實際上薛真真作為薛勉的弟子丟了這麼大的臉,琉光宗也麵上無光——尤其眾人私下一琢磨,大概都能猜到薛真真大概是因為什麼事誤會了,可她這樣的誤會,實際上大大質疑了薛勉的人品,也質疑了他作為一位宗主的手段。

真的是太可笑了。

宗門之間的關係是很微妙的,這樣的事,可不得給他們好好宣傳一下嗎?

薛勉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在那一刻,他總是溫和帶笑的神情,也難免有些維持不住了。

不是為幾個小輩的閑言碎語,而是為了薛真真。

他自問從沒虧待過小弟子兼養女,甚至還覺得她資質不俗,日後可能有資格跟他倚重的首徒競爭繼承人之位——可她卻覺得,他是會把她當成小妾送出去的?

簡直要讓他氣笑了。

還有薛勉覺得溫柔沉穩的三弟子,居然不僅隨便就信了薛真真的話,還壓根沒想過來問一問他這師尊,而且更因此想要對他們宗門的貴客不利!

明玉昭直接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把這事挑出來,讓他們琉光宗鬧出這麼大個笑話,他倒是想遷怒明玉昭,可他能遷怒得起來嗎?

是他主動跟明玉昭玩笑似的提起聯姻之事的,結果他的小弟子薛真真誤會了還把明玉昭給牽扯進來——是的,他迅速就能判斷,一定是薛真真偷聽沒聽全才搞出來這事的,結果明玉昭因為某種途徑發現了,故而非常惱怒。

也是他主動讓三弟子鄭海寬去給明玉昭做向導的,結果鄭海寬卻對明玉昭有殺意,還是接二連三的殺意——前有損壞明玉昭名聲,後有威脅明玉昭生命,無妄之災接連著來,就算是他薛勉也無法忍受,又憑什麼讓明玉昭憋著?

所以有什麼可遷怒的?!

明玉昭已經算是反應小的了,讓薛真真當眾出個醜而已。

要是他真的一氣之下拉著羽親王一起直接返回東雲帝國,兩家的交情就會徹底崩掉。反倒是他現在出了口氣,才不至於有大影響。

薛勉閉了閉眼,壓下心裏的情緒。

事已至此,先放著吧,等風頭過去以後就好了。

但造成這件事的那兩個東西,都要處罰。

薛勉喚來了自己的首徒,說道:“這段時間你就不要離開宗門了,代替鄭海寬做的事,為明玉昭夫夫二人隨傳隨到。此外你去一趟薛真真那裏……”

高挑的英氣女子肅然應諾,轉身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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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真真的居處。

清媚的少女伏在床上痛哭,淚水好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落下來,將枕頭濡濕了一大片。她抽抽噎噎的,滿是委屈。

“嗚嗚嗚,就算是我誤會了,私下裏跟我說不行嗎,偏要在大庭廣眾的如此待我,我以後還怎麼見人……玉昭公子他們也太過分了……”

鄭海寬不是個傻子,在追上薛真真的時候就已經想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但他倒也不覺得要責怪心上人,畢竟真真也就是誤會而已,這不是很快就澄清了嗎?相反,他隱約還有點高興,真真不會給人當妾,也不會去遙遠的東雲帝國,他又能一直守著真真了,這可真是再好不過。

現在看到薛真真哭得這麼慘,鄭海寬就心疼了,覺得心上人的控訴有道理,既然是誤會,為什麼非要當眾宣揚呢?實在是有些欺負人——不過他坐在床邊不斷安慰的同時,還是有一點心虛的。他也想到了聶驍問他的那個問題,說不定小師妹是被他牽連了……唉,他要是情緒控製得更好些就好了,就不會讓聶驍發現他起的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