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中構建對方的動作。

如果不是上臀抵在台麵上,而霍閑風的手臂又支撐了大半的重量,江瓷甚至懷疑自己這一刻都有些站不穩。他的手努力撐在旁邊的台緣上,手腕和肘彎都出現了細微的顫唞。

但這時候,明明對方並沒有別的動作,隻是簡簡單單放在那裏而已,卻讓江瓷感覺似乎又被深深咬了一口似的。細細密密的電流從被觸碰的地方幾乎瞬間朝四麵八方竄了出來,讓他整個後腰,連帶著周圍一大圈的肌肉和皮膚都在發麻。

江瓷其實想去把霍閑風的手挪開的。

但幾次努力想要付諸實踐,最後都付諸東流。

發倩期的omega是無法拒絕alpha的靠近的,甚至恰恰相反,他們簡直恨不得二十四小時貼在對方身上。因此,霍閑風的逼近並沒有讓江瓷覺得有什麼不適,反而生出些更難以啟齒的念頭。他想要更親近,更緊密的接觸。但天生別扭的性子又讓他無法說出口,拉不下臉。

——哪怕在第一輪的時候就已經丟了。

昨晚更是什麼都不剩。

但江瓷還是努力繃住了臉上的表情,他有些狼狽地偏頭,躲開霍閑風的視線。

“我……我才沒有想別人……”

霍閑風那句話,讓江瓷感覺自己好像在腳踏兩隻船似的。

可是,他這一條船都壓不穩了啊。

霍閑風也不著急,他就漫不經心地盯著江瓷看,然後輕飄飄地接上對方的話,問:

“沒想別人,那你剛才用那種眼神看我,在想什麼?”

“……”

又來了又來了,如果說因為童年缺愛,讓江瓷不得不把自己逼成了一隻凶巴巴的刺蝟,誰來都要被紮一下,然後敬而遠之。

那霍閑風一定就是那個皮最厚,技巧最嫻熟,性格最惡劣的大魔王。他總是知道怎麼順了小刺蝟的刺,還要惡劣地把他翻過來,露出最柔軟的肚皮,然後去摸到最嫩最敏[gǎn]的那塊軟肉。

最後摸到小刺蝟舒服得實在繃不住,隻能抱著他的手指,嗚嗚噫噫地哭出來。

這時候,霍閑風不會第一時間去安慰,他得足足欣賞完了對方脆弱又可憐,還要撒嬌的模樣,然後才去親一親,哄好。

的確十分惡劣,但江瓷偏偏拒絕不了。

不過沒想別人,那在想什麼?

——他還能想誰呢?

這種明知故問的操作,霍閑風做得最是熟練了。

他就想看這個平日裏冷漠嚴肅的少將大人露出柔軟可愛的模樣,就想要聽這個別扭到極點的omega說出真實直白的表達。

因為那種反差感非常,非常讓人心底發癢。

“我在……我在思考。”

但江瓷這時候還艱難地維係支撐著自己的殼,哪怕那層殼早就被對方完完整整地剝下來過,甚至都已經把裏麵所有的軟肉細細品嚐過好幾遍。

“明明……明明是你剛才說,能看見霍朝元帥的部分記憶……你都這麼說了,我能怎麼想?”

“噢……”

霍閑風若有所思點點頭,用一種非常理所當然的語氣道,

“——原來是在想我。”

江瓷:“……”

這家夥,臉皮還能再厚一點嗎?

但好像……又是事實。

江瓷無法反駁,於是惱羞成怒,重重一拳捶在霍閑風的胸口。這都已經結合了,馬上就要完成最後一輪徹底標記了。江瓷發現他竟然還是對霍閑風一無所知。

不過實際上,這一拳並不重,因為他們距離太近,江瓷根本沒有空間蓄力,再加上霍閑風防禦力極高,於是這一拳看起來倒像是在撒嬌

這樣近的距離,讓江瓷緊張起來,但實際上白澤比它的小主人更加緊張,它死死測算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以及江瓷身上逐漸開始飆高的信息素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