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讓他握不緊唯一的著力點。不僅如此,那怪東西眼睛被毀,劇痛之下不再追人,開始瘋狂的掙紮起來,想要將傷害它的人從腦袋上甩下去。

顧硯被甩地頭暈眼花、眼前發黑。

用盡全身力氣雙手抓緊了魚叉,才勉強沒被甩出去,正思考著如何脫險,瞧見眼前有人影晃動。

是楚月凝放下東西,奔著他跑過來。

恰巧那怪東西見在空中甩不掉他,掙紮著朝水裏鑽進去,試圖利用劇烈波動的海水將他給衝散,或者帶進深水裏悶死。入水前的刹那,楚月凝剛巧握緊他的手,將他壓在怪東西跟水麵之間,兩人同時掛在怪東西眼睛上被帶進水裏,猛地被拍進水時的巨大力量震得他胸口發疼,呼吸困難。

好在有楚月凝加入,魚叉總算沒進去了尺長。

不論體型多龐大的野獸或者魚類,眼睛總是極為重要的部位,這個程度的傷勢已然是重傷。那怪東西疼得在水裏不斷翻滾,發出淒厲且憤怒的痛呼,攪得附近的海麵巨浪滔天,跟刮起了狂風似的。

楚月凝伸手環住他的腰,指指水麵。

顧硯點頭,鬆開刺進怪東西眼裏的魚叉,被楚月凝帶著避開怪東西使勁兒撲騰的區域,往他們的小船遊。那個怪東西已經顧不得他們,眼睛被刺穿的疼痛讓它憤怒且焦躁,隻想兩口啃了敢害他受傷的人,但眼睛傷口不斷流出的粘稠血液,則讓周圍的海域躁動。

許多深海裏潛伏的黑影,緩慢睜開了眼睛。

比起那些它深藏於海底的宿敵,這兩個碰巧才傷了它的小蝦米,似乎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它不甘心的吼叫著,停止了追殺他們的動作。

水麵被攪出來的動靜極大,不停的自他們頭頂漫過,用力拍打他們的臉、猛地浸入眼睛,顧硯原就水性不佳,在這種情況下更是連眼睛都睜不開,隻能由楚月凝帶著他,遊了得有盞茶時間才尋到他們的小船。

幸好他是靠著峭壁停著的,沒被怪東西弄出的海浪拍去其他地方。

兩人皆筋疲力盡,躺在船艙裏不想動彈。

顧硯消耗的少,恢複的也快些。

躺了片刻就起來劃船,“我們盡快離開這裏,船艙裏有切好的魚片,你自己拿來吃點。”

“好。”楚月凝應道

費了許多勁兒才站起來,再慢吞吞的摸到船艙裏麵,將魚片拿出來自己吃了些,又拿手拈著喂了顧硯兩口。等稍微恢複了點力氣後,也走過去跟著顧硯合力劃船,打算先離開這片海域再說。

他們從始至終都沒看清那怪東西的真麵目。

隻能從其突然躥出水麵、張開的猙獰大嘴感受它的龐大和凶悍。

以他們目前的實力,絕非其對手。

不論它為何突然不再攻擊,讓他們如此輕易的逃脫了,還是越早離開此地越安全。

兩人按照來時的路線劃了半個時辰。

海麵突然劃起陣風,將水波吹出圈不大不小的紋路來。

楚月凝抬手試了試風向,將船上白帆展開。

有了船帆的力量,小船就能自己順風飄著。

顧硯鬆了船槳,去看楚月凝帶回來的東西。

兩個比水桶口還寬大些的珍珠蚌,看外殼紋路很清晰光滑,也不知道在海底生長了多少年。

三個大小顏色皆不相同的貝殼,兩個稍微大些的有水桶口大,潔白如玉,形狀極為優美。小的那個則顏色豔麗,撒著星星點點的紅,很是亮眼。

“這是硨磲。”

楚月凝解釋道,“因材質細膩如玉,色彩多變,可以用來打磨成裝飾品,我可以先試著打磨出來看看效果,咱們不是答應了,要給海神爺爺做件最好看的衣裳麼,自然是缺不得這些配飾。”

顧硯略點頭,深感他想的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