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飛白,為什麼要攻擊我!”

“飛白!”

他用平時的命令語調,試圖喚醒玉白狂獅。

偏朝他撲過去的巨大獅子來勢洶洶,威猛至極,根本不在乎他說了什麼,粗壯有力的四肢在跑動是,覆蓋著玉白長毛的肌肉糾結著,爆發出似是無人能擋的巨大力量。

霎時間周遭風起雲湧,暴雪讓道。

不過眨眼間就撲到了雪漠跟前,沒有絲毫猶豫的張嘴便咬,也沒有絲毫阻礙的將利齒刺進了血肉。

風雪未停止,仍舊在山頂不斷呼嘯著。

夾雜著玉白狂獅在發動攻擊時的憤怒嗚咽,肩胛骨被被瞬間咬碎時的哢嚓碎響,以及尖銳利齒嵌進血肉、濺出許多血漿的沉悶聲響。

其中最為響亮的莫過於雪漠在肩胛骨被一口咬碎,從肩膀爆發出劇烈疼痛時的慘烈嚎叫,“啊——飛白你瘋了嗎!?你咬我做什麼,還不趕緊鬆開我!”

直衝雲霄,慘烈無比!

隱隱有種將落雪都震得停滯片刻的響亮。

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麵色驚慌的看過來,還以為是他們隨時隨地在警惕著,等了半個多月、要對他們發動攻擊的妖獸終於出現了!

都下意識的是伸手扣住隨身攜帶著的武器。

等看到並非妖獸出現,而是雪漠被自己的妖寵撲倒在地,被咬碎的肩胛骨在雪地裏拖出滿目的鮮紅時,眼神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荒謬和疑惑,“……”

“什麼情況?雪漠的妖獸為何攻擊他。”

“不知道啊。”

“他們禦獸宗的妖寵不都是簽訂的生死契?狂獅攻擊雪漠是會受到反噬的,這種情況應該很不常見吧,怎麼會……”有人真情實感的疑惑著,不明白看到的是什麼情況了。

雪漠要是死了的話,玉白狂獅也活不了啊!

“這有什麼?”

旁邊又有人說,“之前我們遇到的那隻觸手怪還會左右互搏,自己撕扯自己的觸手玩兒呢,怎麼簽訂了生死血契的妖獸就不能啃主人了。再說了,它也隻是啃了口雪漠的肩膀,又沒直接啃到要害處……說不定,人家雪漠就喜歡這麼玩兒呢?”

嗯?!

眾人齊刷刷的看著說話之人。

你在說什麼,你怎麼那麼不對勁兒?!

說話之人一臉坦蕩,“就玩兒遊戲啊,像逗貓逗狗那種隨便玩兒的遊戲。”他瞧了眼周圍臉色有些一言難盡的眾人,忍不住嘖嘖了兩聲。

“哎喲,你們都在想什麼東西?!”

圍觀眾人:……明明就是你在胡說八道,居然還好意思說我們是胡思亂想,簡直豈有此理!?

都看著雪漠的狂獅,卻沒人上前拉架。

人家一人一寵才是自己人,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啃碎個肩膀算什麼,隻要雪漠自己個兒心裏願意,把整個人都讓狂獅啃了吃肉……

也輪不到他們這些外人置喙,多說些什麼。

主要這事兒吧,他們就算想管,也不好管。

這其中包含著頂重要的親疏關係,他們雖跟雪漠同進極地冰原,但各自都是懷著尋寶心思來的。

這片極地冰原的寶貝有多少他們不知道。

但別人多拿,自己就會少拿的邏輯關係,他們心裏卻是都很清楚。

因此比起同甘苦,共患難,互幫互助的同伴。

這次臨時組隊,同行進極地冰原的眾人,其實更像是表麵一團和氣、心裏更多的卻是提防和警惕的同路人而已。

除了本身就相識多年,還恰好分進了一個隊伍的顧硯三人能夠信任對方以外,其他人對這些“同伴”能夠交付出去的信任微弱得可憐。

估計也就略勝於無吧。

他們是,雪漠也是。

且眾人心裏也是有數的,並不會覺得自己在雪漠心目中,能跟與其同吃同住多年的玉白狂獅親近。